“無妨,”她一揮寬大的龍紋衣袖,做出了賢德明君的典範,“天佑國師何等尊貴,朕未曾遠迎,倒是朕的失禮,國師莫要同他們計較。”
祁源微愣,她似乎變了許多,沉穩了。
祁源拱手作揖,拜了又拜,遵循天佑之禮。他道:“陛下言重了,今日到此是遵了我家聖上的旨意,為表兩國交好,聖上派我前來迎接陛下到天佑做客,也不知陛下給不給聖上這個面子?聖上說,陛下若是不願與聖上結交,便不用在意他的旨意。”
結交?哼!她眼睛眯著,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她答非所問,“國師長途跋涉,已是辛苦,今日不談國事。國師暫且先行歇下,明日朕準備些酒宴為國師接風洗塵。”
祁源看著她,她同樣看著他,兩人的視線不期而遇,他平靜無波的瞳孔中映出她唇角虛偽的笑意,這笑意在他的的瞳孔中無限放大。
他道:“謝陛下體恤。”
最後同祁源說了些官方話,問候了一下天佑國君的身體健康狀況,然後讓小馬同志發揮他的所長。
“退朝!”小馬太監大呼一聲,揮了揮手上的拂塵。
下了朝,她直奔宣落殿,自從白落被剝奪了實權,已經不上朝會,輕松得很。她突然間後悔,白落這廝心機太重,一下子將所有的任務都交給了她,自己也就逍遙了。
白落品著小茶,見她形色匆匆,命人給她準備了一杯茶水,“陛下別急,”他遞給她茶水,“宮鉞的目的很簡單,他是想籠絡陛下,讓陛下不去管其它國家的閑事。”
她反應過來,宮鉞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大概猜到他想幹什麼了,如果天佑同其它周邊小國開戰,那麼那些小國定會同離他們最近的國家尋求幫助。天佑國與鳳凰國離得極近,他怕我多管閑事,先行籠絡於我,讓其它小國以為我已經同宮鉞達成聯盟,也就放棄了來天佑國求助。”
白落對她說出來的話很贊賞,“不錯,天佑,鳳凰,落日,焰月這四國從來都是互相牽制,互不侵犯,宮鉞這是想打破平衡。若是他成功吞併其它小國,天佑的勢力增長,恐怕他的野心會更加膨脹。”
如果她不去天佑國,宮鉞勢必已經想好了對付她的法子。若她去了,定會激起輿論,壯大宮鉞的野心。
她該怎麼辦?這時候要是宮寒楓在就好了。她想到了什麼,“這件事情很明顯,不去為妙。但是,祁源敢大張旗鼓地來,說明瞭已經想好了我一定會去的條件。”
“祁源不是還在這宮裡嗎,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白落冷哼一聲,“牽制住祁源,探出他的籌碼。”
白落說得沒錯,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牽制住祁源,探出宮鉞手中的籌碼。
宮鉞還真是陰魂不散,她不是智障,豈能為他人做嫁衣。
祁源的到來可謂是人盡皆知,應該有很多雙眼睛在看著她吧,突然間壓力很大。世人皆知,若天佑和鳳凰結盟,天下的平和將會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