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即墨一臉深意地目送蔣曦離開，總算是想起姜桃夭來，“帶她下去換身衣服，一個女兒家，打扮成男兒的樣子成何體統。啊池，以後讓她來接替你。”

“是，主上。”碧池雖疑惑，卻也聽從，主上的心思作為臣下，也不便多問。

姜桃夭本人並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被幾個宮人帶了下去。

碧池少年出了落霞殿，跟上了被幾個宮人帶走的姜桃夭，打量著，“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姑娘。”

“看不出來沒關系，我喜歡用事實說話。”

“夭夭零，你等會，”碧池制止住她即將脫衣服的動作，“一個姑娘家家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看到曦姐姐了麼，多學學。”

“我的形象還不夠好麼？”她反問，原地轉一個圈，擺出小女兒的嬌態，“美貌與智慧齊飛，氣質同修養一身。羞澀、單純、不愛說話，還有點憂鬱。”

碧池少年黑了臉，他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就沒有看出她總結出的陳詞，一個都沒有。

宮人見兩人聊得正歡，怕耽擱了時間，對著碧池恭敬道：“池大人，主上讓奴婢們伺候這位姑娘換洗，然後帶到落霞殿。”

“去吧。”

碧池想起來這件事，便不再同她說笑，讓宮人們將她帶下去，看著她站在一群宮人的前頭，他笑了笑。

一群宮人替她換上了落日國的裝扮，外搭一件雪白絨毛披風，顯得她的膚色光澤靚麗。說是宮人，她的穿著卻不是宮人享有的，這一切還是曦美人的功勞。

“姑娘，落霞殿已到。”宮人將她帶到落霞殿門前，低聲對她道。

“幸苦了，有時間一起搓麻將。”她一甩披風，抖落風雪，跨進了落霞殿。

落即墨腳邊放了爐火，見她進來不曾抬頭，淡淡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宮中的宮人，說話做事該有些輕重，若是惹了禍事，開罪了別人，即使你是她的人，我也保不了你。”

能夠相安無事，是蔣曦的功勞，落即墨在意蔣曦，自然就不會為難自己。

入鄉隨俗，漸入佳境，主上叫得熟稔，“主上，小的明白。”

“同樣，我最怕無聊，碧池從小就陪在我身邊，又無趣，日後你來代替碧池。”他終於肯抬頭看她一眼，那一眼讓她背脊發涼。

他道：“你應該不會讓我無聊，若是同樣無聊，便沒有存在的必要。”

“我……”她昂首挺胸，“遵命！”

“給我講故事吧，很久沒有聽到有趣的故事了。”

聽到落即墨那不急不躁的聲音，她愣了一會兒。腦中蹦出《一千零一夜》的版圖，想想都覺著無聊。

她敲了敲腦殼，“講故事多沒趣，我們來搓麻將吧，既打發時間，還能消費金錢，最重要的是有益身心健康。”

是的，這項娛樂需要推廣，無限推廣，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麻將是多讓人值得尊敬的遊戲。

對新名詞，新事物，落即墨來了興趣，“怎麼個有益身心健康？”

“若是贏了圖個開心，開心了，胸悶氣短可治；若是輸了，主上不差錢，可以彰顯您暴發戶的潛質，豈不是兩美。”

落即墨認真聽著，思考了一會兒，道：“說得有理，你畫了圖紙讓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