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源想了想,該說的她都說了,便道:“想要得到就要付出,你連付出都不想,憑什麼要我救宮寒楓。”
她一想,天下從來就沒有白吃的飯,她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要探一下對方的底氣。
祁源救宮寒楓必然要費些代價,這個代價對祁源來說是巨大的損失。所以,祁源不肯甘心為宮寒楓治病她也認了。
今日突然造訪,他是要從她這裡拿到什麼東西。
夜色傾城,祁源站起來,看著懸掛在空中的清冷的孤月,同他一般清冷。
他道:“桃兒,許多東西不付出便得不到回報,人一輩子不可能永遠那麼幸運。”
“是的,人不可能一輩子那麼幸運,而我從來都不是幸運的,別說一輩子那麼長。唯一的幸運便是宮寒楓一直留在我的身邊。”
“唯一的幸運……唯一的幸運……”他念著這句話,清清淺淺,零零落落。
唯一的幸運麼?
他反複回想這句話,清冷的雙目中有嘲弄。
“是的,唯一的幸運。”她確信點頭,不知道祁源做何感想。
祁源走至門邊,終止了話題,人影背對著她,她竟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透他想要做什麼。
“我後悔了,任何條件我都不救。”
祁源突然說出這句話,整個人隱沒在夜色之中,冒著月色,他躍上了房梁,不知道去了何處。
姜桃夭強迫自己鎮定,給了希望又讓人失望的人最讓人憎恨!
好一個祁源,竟敢耍她!一個用力,手中的筆折斷,她狠狠地盯著祁源離開的方向。
第二日一早,白落便已經來了她的寢宮,神色慌張。
“陛下,出事了。”
她冷冷問道:“什麼事?”
白落大早上來了,想不到她有這麼大的火氣,白落還以為她昨晚又去了宮寒楓的昔柘院,惹了不痛快回來。
白落掏出藥瓶遞給她,“看你肝火旺盛,喝一口去去火。不但能夠讓你神清氣爽,還能夠美容顏養。”
她接過,別說一口,一瓶都直接喝掉,“出家旅行,起床必備良藥,你值得擁有。”
喝完了,她丟過瓷瓶,肝火去了大半,“說吧,什麼事,慌慌張張地?”
“焰月國君,蒼焰發來信涵,說是要到鳳凰國做客。”
她眯了眯眼睛,蒼焰?
他來鳳凰國做什麼?如果記得沒錯,鳳凰國與焰月國從來都沒有交際,兩國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系,就連貿易往來都不曾有過。
四國之間互相維持平衡,也不曾往來,他突然到鳳凰國想做啥?
結盟,
只有這個解釋合理。
白落的手指敲打著桌子,一直在深思,想著許是那件事情。
“陛下……”白落有些糾結不知道說還是不說,最後想想還是說吧,“許是因為你偷焰月國國符一事。”
她心中暗叫不好,直視白落,熱辣辣的目光讓白落好一陣難為情。
白落理解為熱辣,她的本意是逼問,“白落,你歸還國符之時,是否被人發現?”
他的臉色一變,“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是,還是不是?是,你就點頭,不是,你就搖頭。”
白落僵硬著脖子,艱難地點頭,姜桃夭扯住他束好的發,“你說說,你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