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讓他們一處！

明明，他做得已經夠多了，可是她卻總是看不到，看不懂，因為她的眼裡，心裡，永遠只看到那個男人。

他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

這一刻，她就躺在他的懷中，用同樣的方式，不是擋在別人面前，而是擋在他的面前。

“為何？你應該恨我的，為何還要救我？你該知道，即使我受了那一掌，我也不會死……”

“你說，我不肯在意你半分，祁源，你錯了。至少在星隱谷的那段時間，我是真的將你當作師兄，敬你，你救過我的命，我感激你，是你讓我變強，我怎麼會不在意你。”

“可是，是因為我摸不透你的秉性，不敢靠近你，不敢相信你……對不起，祁源，我不該對你那般冷漠……對不起……”

若不是祁源總是淡淡的，她會將他當作朋友，亦或者最尊敬的人。

“到最後，你還是放不下天下共主的執念，你一直想要實現自己存在的價值，你生存的意義。”

姜桃夭後知後覺，話說，為啥她不痛嘞。剛開始有點痛，現在她都不知道痛是什麼鬼，再來，將死之人難道不應該說話斷斷續續嗎？

“桃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姜桃夭才知道祁源的手一直握著她的手，手心裡不斷有力量從她的掌心輸入。

“祁源，你做什麼？”

姜桃夭想要掙脫他的手，卻被握得更緊。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血紅的眸早已經褪去，他另一隻手溫柔地在她的臉上流連。

他的神色複雜難辨，眷念的，溫柔的，寵溺的，釋然的，“桃兒，好好活下去。”

這一刻，他不恨了，在這個世界裡，至少她一心一意陪了他數日，雖然只是短短數日，卻足夠讓他放下所有。

“我以為你只會為他而死，當你擋在我面前的瞬間，我便知道，你對我至少不只有恨。桃兒，你的命便是我的命，我說過世間沒有任何能夠傷害到你，你的傷，你的痛，我都替你承受著。

以後，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決定你的命運，桃兒，我愛你……即使你恨我……以前的事我不曾後悔，現在……同樣……好好活著……”

他的眉眼彷彿都在笑，絢爛得讓她眼睛很疼，白色的衣袂卷在了她的臉上，他的臉漸漸模糊。

“祁源！”

姜桃夭想要抓住卻抓不住，祁源的身子透化，連同宮寒楓的身子也在不斷變化，漸漸化為一點，消失在地下暗室裡。

她食言了，她沒有將祁源帶出去，祁源死了，為了她而死。

地上的段王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疑惑地看著四周的環境，“我這是在哪裡？”

他從來都不曾記得他來過這裡，然後他看到一陣光閃過，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光暈當中，慢慢消失。

為何，他對那陌生的女人竟然有些熟悉，若是記得沒錯，他從未見過那個女人。

他想了想，定然是出現了幻覺，然後段王敲了敲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下，有些迷迷糊糊地出了地下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