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夭的眼珠滴溜轉了一圈,同剛才的冷眸而視不同,她禮貌而笑,“哦,我先謝過你的好意。”
宮鉞輕笑,“不用,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你拿到四魂之玉。”
宮鉞是一個不要臉面的高手,虛偽而做作的微笑,笑得讓她有一種想要捏死他的沖動。
她抬眸看了看夜色,沉思了一下,收回天魄,扣在腰間,拱手告別,“今日時間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
看著她離開的倩影,宮鉞的眸光幽暗,抬腳,將地上的銀色面具踩進了塵土,他冷漠地從面具上踏過。
“一切順利,我會阻止她同宮寒楓聯絡,協助她拿到雪玉狐。”
那人背對著他,看不見長相,“很好,不枉費我對你的栽培。”
……
夜色慘淡,雪下得越來越大,雪片落下,一點點堆積在枝葉上,盛開在雪地裡的花簇慢慢淹沒在雪裡。
天光漸開,她已經回到了蘭院,鑽進了暖和的狐絨被子。這是落即墨給她的優待,雖說是宮女,在宮中她橫著走,豎著走,也沒人敢說她。
她除了是大將軍之女蔣曦的朋友,還是落即墨的貴人,這皇宮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自然不敢給她臉色。
蔣曦進宮的日子迫近,宮中都在著手準備,忙得不可開交。
落即墨對蔣曦的重視,也就註定了他對這場婚禮的重視。
落即墨說了多次要為碧池主婚,當碧池的證婚人。
在落即墨的眼中碧池就是他的女兒,想方設法要嫁出去的女兒,據說他連嫁妝都是準備好的。
因此她哭笑不得,完了對碧池說,“我同情你,有這樣的主上,你也真是倒了黴了。”
碧池笑了笑,對她的話不是很贊同,“不會,能夠跟在主上的身邊是我的福氣。他待我很好,親如兄弟。”
“親如兄弟?”她噗嗤一笑,“我看是親如女兒,他把你當女兒來寵的。日後你曦姐姐進宮,就是你的爸爸了,你要好好孝敬才是。”
親如女兒……
這話惹來了碧池的一陣白眼,“什麼都是你說的,親如女兒?你的腦子就不能正常一點。”
爸爸是什麼玩意他已經不在意了,在意的只是她說主上待他如女兒。這不是擺明瞭說他像個女人麼!
姜桃夭可不是這意思,她只是覺著落即墨對碧池太過寵溺和保護。
“我已經同主上說明白,我不會娶你的,你死了那份心吧。”
“求之不得。”她笑彎了眉眼,“碧池少年,這件事情做得太好了,你看你根正苗紅,多好的少年,怎麼能讓豬給拱了呢……呸!”
她怎麼能說自己是豬呢,她想了想,找了一個合適的說詞,“怎麼能在一顆樹上吊死呢。”
“第一個理由成立,”碧池起身,他拿起了剪刀
嚇得她以為他要報複,拿著剪刀在她的身上戳幾個洞,姜桃夭一把護住裸露在外的脖頸,“你不會打擊報複吧?”
碧池未理會她,拿了剪刀修剪窗臺上的花,“哈哈,怎麼能讓豬拱了,這話我愛聽。”
同碧池相處中,她覺得他的世界很幹淨,沒有那麼多紛紛擾擾。
她認真道:“碧池,你是個很好的人,你會幸福的。”
碧池修剪花枝的手僵住,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輕輕道:“是嗎?”
是嗎?他還會有幸福可言嗎,這句話問她更是問自己。
應該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