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了幾步,但仍留著一絲距離,耐心解釋並提出解決方案:“因為被人無端造謠了戀情。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發條微博澄清。”
“你發微博?”江敘轉過身,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停在面前,沒想到她就在身後,猛地對上她的臉,他迅速將手垂向一旁,“那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想利用我趁機漲粉了。”
“不是的,我只是提供一個解決方法,你要是有更好的方法就按照你的來。”林向晚皺著眉連忙反駁。
江敘冷冷道:“不用你管。”
她淡淡回應:“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得到這樣的回答,她的情緒好像也沒有特別大的波動,可能是因為江敘昨晚的態度給她打了預防針。
但即便如此,她的胸口還是有些難以名狀的難受。
走廊過道無形中被無限拉長,走了很久都望不到盡頭,冷風呼啦啦灌入,像浪潮般要將人吞噬。
沒走幾步,林向晚頓然覺得腳下發軟,頭昏昏沉沉的。她伸出一隻手扶住牆邊,低血糖帶來的暈眩感瞬間將她侵襲,眼前布滿密密麻麻、指數式增長的黑點。
她模糊中感覺有一雙手撐住了她。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躺在汽車的副駕駛位上。
一切都很陌生。林向晚慢慢坐直了身,頭還是痛的,她伸出手揉了揉太陽xue,定神後將周圍掃視一遍。江敘斜倚在駕駛位的窗外,修長冷白的手指在嘴邊夾著煙。
似乎察覺到她已經醒來,江敘將煙頭摁滅在雪地裡,開門進來。他的身上還殘留著被夜風稀釋過的煙味,漸漸彌漫在車內。
良久。
林向晚率先打破僵局:“謝謝。”
對面沒做回答。
氣壓低到極點。林向晚想開門下車,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晚會有沒有結束,突然出來也沒和沈嘉禾說一聲。
“你去哪?”江敘生硬道。
她收回車門處的手,低頭,像只犯了錯的小貓,聲音怯怯的:“我朋友還在……”
被他不留情面打斷:“裡面結束了,沈嘉禾打過電話。”
林向晚下意識啊了聲。
江敘眼睫微抬,輕嗤了聲:“你放心,我說我是你哥。”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
不管說什麼都會被他嗆回來,林向晚幹脆不再說。她試圖開啟車門,沒想到卻上了鎖,只得提出自己的訴求:“我要下車。”
“外面正在下雪,你穿成這樣出去,然後暈倒在雪地裡,等第二天凍死,我就是犯罪嫌疑人。”江敘徑直發動車子,開了出去,悠悠道:“你就這麼想害我?”
“不是的。”
這倒也說不上害吧?
林向晚確實沒想那麼多,她往窗外偷瞄了眼,雪不大,地上也只是薄薄蓋了一層,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融化。她私心認為,江敘有些誇大其詞。
同時,她也覺得江敘這樣什麼也不說就開車離開的行為並不理智,比如她來時換下的衣服還在裡面沒拿,又比如他應該並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吧?
那他現在的目的地是哪呢?
汽車又駛過兩個紅綠燈。林向晚很少出門,對臨港市的道路也不太熟悉,但還是能感覺到這並不是回臨港大學的路。
躊躇了許久,她還是開了口,問了當下她覺得最為緊要的問題:“我們現在去哪?”
江敘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目光直視前方,不鹹不淡道:“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