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她立馬轉頭,生怕被江敘看出異樣。江敘沒再為難她,好像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沒什麼值得特別提到、過分深究的小事。
一直到吃完飯,兩人都未再發一言。
但氣氛明顯比“拼桌”時曖昧了許多,盡管只是林向晚單方面覺得。
秉持著公平合理的原則,等江敘放下筷子,林向晚起身開始收拾。江敘做飯她洗碗,很合理的安排。
“有點想吃水果沙拉了。”江敘伸了個懶腰,帶著吩咐的語氣說,“你現在去幫我拌個水果沙拉。”
林向晚看他,莫名覺得自己變成了他的丫鬟……
但是看在他辛苦做飯的份上,林向晚還是決定幫他拌個沙拉。等她去廚房洗水果的空擋,江敘已經把碗筷都收起來了,走進來懶洋洋問:“洗完沒?”
林向晚把最後一點水瀝幹,答:“洗完了。”
“那讓開。”江敘把碗筷都扔進洗水池,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讓個位置。
她往邊上側了側,拿出砧板開始切水果,一旁的江敘已經開始洗碗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便說:“你先放著我等會洗。”
江敘沒接話。
等林向晚把水果弄好,淋上酸奶,江敘已經把碗筷都收好放起來了。她抱著玻璃碗有點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自己太慢還是江敘太快。
頓了幾秒,她把碗遞過去:“可以吃了。”
江敘抽出張紙擦了擦手,往客廳走,拖著尾音及其欠揍地說了句:“我現在,又不想吃了。”
林向晚:“?”
再怎麼說也是她準備了半天的東西,江敘這是在耍她?很有意思?她閉了閉眼,深呼了口氣,努力勸說自己:沒事,他不吃那我就自己吃。
有了這個想法,她突然覺得沒那麼難接受了,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從江敘身邊路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江敘把餐桌邊的椅子都推進桌底,笑了聲,然後也跟著坐了過來。
他一坐下,沙發上的軟墊隨之塌陷一塊,過了會,像是落座的地方不太舒服,他又往旁邊挪了挪。
因為離林向晚的距離很近,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個細微的動作,也不自覺地動了動。
電視上顯示,現在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小區外傳來幾聲零零散散的鞭炮聲。
林向晚看著春晚,餘光感覺到,江敘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機——從進門後他就沒再看過的手機。
她有些心虛地把懷裡的玻璃碗抱緊了些。
幾秒後。
“林向晚。”江敘嗤笑了聲,質問道,“我人就在這裡,你發什麼微信?”
她一動不動,保持著剛才的動作,眼睛仍盯著電視,假裝鎮定說:“發給你了嗎?哦,我是群發的,沒注意看,可能也發給你了吧。”
等了好久。
她才聽到江敘低沉地說了個“行。”這聲音淹沒在電視的背景音裡。
林向晚沒在意,但此刻的氣氛讓她覺得有些難捱。
江敘拿出手機之後也沒再看電視,一直低著頭玩著手機。又過了半天,他突然問:“要不要見張時禹?”
林向晚看向他。上次見張時禹還是在高考後,後來她和江敘一起去了臨港大學,張時禹和何倩高考成績一般,就都留在了洛安市,具體是哪所大學,她現在已經記不清了。
“他要來臨港了嗎?”她問。
“不一定。”江敘說,情緒很淡,“看你想不想。”
這話是啥意思,難道她想,張時禹就能來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沒理由也沒時間隨時隨地東奔西跑。當然,像江敘這種財富自由的大老闆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