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敘笑,“白天還以為哪個動物園的大熊貓偷跑出來了。”
“……”
說是隨便帶點東西,可真的收拾起來,林向晚想帶的也不少,除了衣服洗漱用品護膚品,電腦,書籍資料以外,她還想帶上那個熊貓玩偶。
還有茶幾上的水果,冰箱裡的食材……
恨不能把整個家都搬過去。
不過最後,她只負責決定要帶哪些東西,打包收納的活全權交由江敘負責。
結束後,她又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遺漏。
“可以了,就這些。”
江敘瞥了眼書桌上那本《我與地壇》。
慶功宴那晚送她回來的時候,他幫她擦了臉和腳,原本想從衣櫃裡找套睡衣給她換上,卻在最後一刻猶豫了,他認為自己還沒有正直到能保持理智。
放棄了那個念頭,江敘盤腿坐在床邊靜靜看了她片刻。
時間流速緩慢,像被人為按下了暫停鍵。
他看到她緋紅的臉頰,黑長的睫毛,白皙透粉的面板,還有鎖骨處垂下的那條桑葉項鏈。
江敘親自找人定製的。
很適合她。
他將那條項鏈輕輕摘下,擺放在床頭櫃上。
意外地看到了隨意放在床頭櫃上的這本書。
即使封面被貼上了一層透明書封,也還是能看出有些年頭了,書頁發黃,邊角像蝴蝶翅膀一樣微翹,富於生命力。
江敘拿過翻了翻,幾乎每一頁都有水筆劃過的痕跡,有些句子的下劃線更多,紅藍黑各色雜疊。
讀過很多遍了。
扉頁上是她一直以來習慣的標記:
x
2016
他們分手的第二年。
在他缺席的那些年裡,這本書一直陪著她,比項鏈的時間還要早,男人自嘲般牽動唇角,放下了書。
回過神來,江敘對著書桌揚了揚下巴,語氣閑散又意有所指:“那本書不帶麼?”
林向晚看過去,思考了一會,搖頭道:“不帶了。”
男人喉結輕滑,眼底淌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亮色。
嗯,看來也沒多重要。
回家收拾完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江敘把在主臥的衣服挪去客臥,不得不說,家裡多了個小女孩確實更有人氣。
這不,剛洗完澡出來準備去書房看策劃案時,他就在客廳逮到一隻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偷吃冰淇淋的小貓。
林向晚洗過之後在床上躺了會兒,嘴裡突然回味起白天吃的甜筒,想著江敘房間也有浴室,那他應該不會再出來了吧?
她連燈都沒開,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就摸過去。
客廳不算太黑,落地窗邊窗簾關了一半,另一半像個巨大的電影熒幕,放映著臨港市忙碌奔波的夜生活,燈紅酒綠下埋藏著數不盡的心酸和隱忍。
如果讓她一個人住在這兒,那是萬萬不敢的。
房子太大,林向晚不適應,或多或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