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太多打著情侶、夫妻、父母子女關系的名義,對弱勢一方進行身心摧殘的案例,這種關系下除非傷勢傷情特別嚴重,否則警方大多數時候都很難在其中發揮作用。
但這就是不對的,
不能以家之名掩飾暴力。
“家暴”,江敘細細品味這兩個字。
暴就算了,家還算悅耳。
“這就是s,知道了嗎?”他不想詳細解釋,那些玩法說出來會嚇到她。
林向晚愣了幾秒:“就是打人嗎?”
江敘聲音懶懶的:“嗯,差不多。”但還是有區別,至少這算是你情我願,他又補充道,“是一種性愛遊戲,所以,別管。”
“……”
這種程度只能算是,遊戲嗎?!
遊戲不應該是雙方都同意都認可才開始的麼?那宋老師是自願的嗎?如果施暴的那一方沒控制住怎麼辦?林向晚又忍不住發散思維,怎麼去界定被打的那一方是真的願意被打還是被pua引誘,又或者是完全被迫參與?被打的人萬一不想玩了要怎樣停止?如何去界定遊戲和真正的暴力犯罪呢?
她這樣想著,江敘卻揉了把她的頭,待林向晚抬眸看著他的時候,他才很鄭重地說:“你不過分,就算他們不是在遊戲,你也沒道理去救她。”
“……”
“阿晚,其他人我都不在乎。任何時候,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答應我好嗎?”
江敘看到那張小臉露出複雜的表情,他應該說點客觀的有說服力的理由,那樣才能打動她。可這就是他心裡想的,任何人對他來說都可有可無,這個世界沒了誰都無關緊要,地球還是會轉,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落。
可是,如果他的世界裡沒了她,
他真的會死掉。
……
他還是妥協了。
江敘扶著林向晚坐起來,一隻手鉗住她的一雙腕子,輕飄飄地說:“你試試能不能掙脫。”
他只用了五成的力,可林向晚已經感覺到有些痛了,她咬牙切齒,拼盡全力胡亂扭動起來,身下的被子都被弄的皺皺巴巴,還是沒能動彈半分。
她知道江敘的用意了,就像當時緊急之下她思考的,男女之間力量差距實在是太懸殊了,不是每一個女孩都進行過搏擊訓練,可就算是練過,碰到了體型更大的男性,想要擺脫也很難。
她的做法沒有錯,也許兩個女生對上一個異性還有點微不足道的勝算,可是宋老師全身都被綁住,幫不上什麼忙,林向晚貿然過去,也只是送死。只有等跑到安全的有訊號的地方,再向餘露她們求救。
但是黑暗中那張詭異的笑臉勾起了記憶深處不美好的畫面,林向晚實在很害怕,害怕得沒能向其他人呼救。
這是她唯一後悔的地方。
還好那只是遊戲,應該也只是遊戲吧,她最後在車上看到宋老師他們的時候,他們不是還牽著手嗎?
江敘一下一下按摩她的手腕,等她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他幫她拆開手上的紗布,擦傷的地方已經有些結痂了。
他突然眼底發熱,不敢再看,倏爾間緊緊抱住了面前的女孩,聲音朦朧而破碎,像陰黑天裡的細雨,滴落進她的耳蝸:“我只要你好好的。”
卻不想,那雨滴化在空氣裡,滿滿當當地醋了一地。
林向晚哼哼道:“江敘,你以前,也這樣抱過其他女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