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出門給她拿了套新衣服,她捧著衣服高興地旋轉了兩圈,才哼著調子進了房裡的浴室。
脫掉衣服,林向晚拿下淋浴頭,開啟了開關,剛流出來的冷水澆在她的腳上,冰冰涼涼的,卻有種熟悉感,像是在夢裡碰到過,一尾小魚一樣在她的腳腕處不停滑動。
來不及多想,又變成了熱水。
最後,因為洗了頭,還是不可避免打濕了上半身,林向晚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黑長的頭發被她編成麻花辮,從鎖骨處垂下,腰上的紗布被摘掉,這麼一折騰又有血流出來,她用紙巾輕輕碰了碰,扯開上衣留出個空隙,不敢出門。
很快,“咚咚”的敲門聲落下。
“來了。”林向晚開啟一條窄小的門縫,只露出雙眼睛,還想再掙紮一下,“江敘,你能不能先出去,這個衣服…不太合身。”
他親自挑的,怎麼可能不合身?
江敘板著臉把門推開,拉住她的胳膊就把人帶了出來,林向晚低著頭接受現實。
沉默片刻,江敘把人帶到床前站著,自己坐下,他掀開衣服一看,鮮血直往下淌。
眼尾上挑,他淡淡地問:“我皮帶呢?”
林向晚睜圓眼睛,四周看了看,沒找到,恍然想到江敘昨天來的時候明明穿的睡衣,哪裡來的皮帶?
病號服也用不上皮帶吧?她費解地收回視線,怔怔看向江敘,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卻看到江敘嚴肅的表情,寒潭般發冷的眼睛。
過了好幾秒。
像是反應過來,林向晚嘴角迅速下撇,跨坐在了江敘身上,抱著他小聲嘟囔:“打人是違法的。”
江敘看著她那傷口,從床頭櫃上拿來藥:“還記得?”
“那本來就是犯法的嘛。”林向晚知道他是在說昨晚的對話,連腰上被抹了藥的刺痛也顧不上,生怕他回去了真的拿皮帶,“我不禁抽的……”
“沒抽過怎麼知道不禁抽?”江敘塗好藥,又拿了紗布貼上,才把衣服放下來。
林向晚被嚇得半死,據理力爭起來:“我這麼細皮嫩肉的……”
“……”江敘覺得好笑,拍一拍她的屁股,聲音緩慢而悠然,“抽兩次就適應了。”
林向晚臉都被氣紅了,從他身上下來,氣哄哄地走開,還是覺得不解氣,開門前又轉回頭大聲說:“我討厭你!”
推開門才發現這裡人生地不熟,根本就沒地方可去,林向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坐去了沙發那裡,她歪著頭,等了半天江敘也不來哄她。
又緩緩回身朝那邊偷看,視線一點點挪開,眼前的景象變化。
突如其來的,客廳的窗簾邊,模特架上一條純白聖潔的連衣裙映入眼簾。
陽光為它鍍上一圈天然的金光,窗外的微風吹動紗擺。
昨晚出來的時候,有這條裙子嗎?
“還討厭我嗎?”江敘懶洋洋地問。
他穿著那身病號服,斜靠在門框上,碎發散落額前,隨性而簡單,周身卻散發出截然不同的矜貴高傲的氣質,眉眼間的愛意柔和了幾分冷然。
這話的意思是,
裙子是送給她的嗎?
林向晚只淡淡瞄他一眼就收回眼。
可不能被美色迷惑心智,他剛剛還說要抽她呢!
想收買她?
她才沒有那麼容易被攻破!
可那裙子實在漂亮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