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給人的沖擊力太強,就像她現在的表情一樣,有那麼一瞬間,洛軒心狠狠的收縮了一下。
田德拉走到他的書桌前,不說話也不行禮,只是冷冷的盯著她。
在破屋關了七天,她臉頰明顯的削瘦,雖然臉上撲了粉,擦了胭脂,但還是掩蓋不住她的憔悴。她的眼底不似之前的倔強不滿,現在充斥著濃濃的恨意,和明顯的不屑與鄙夷。
洛軒輕咳一聲,“見本王還不下跪?”
“王上配嗎?”田德拉冷冷開口。
就是這種語氣,彷彿她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倨傲不屑的看著他,那種鄙夷的眼神,會讓人産生低她一等的錯覺。
“大膽,信不信本王治你不敬之罪?”
“信。”田德拉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王上居萬人之上,想要誰的命,輕而易舉。”
她話中的嘲諷意味十足,他不確定他是否是子民心中的好王上,但絕不是嗜血草菅人命的昏庸之輩,所以她的話,讓她很不舒服。
“你不怕死嗎?”洛軒眯眼看著她。
“怕,很怕。”她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口氣。
“田氏屢次冒犯王上,罪當誅九族。”洛軒拿起筆,在明黃的聖旨上寫下幾個字。然後拿起聖旨,對田德拉道:“還不快接旨。”
田德拉站在那裡,依舊是一臉的輕蔑。
洛軒抽動嘴角,為何不向他低頭,難道不怕死,不怕株連九族嗎?
“還不快接旨。”
田德拉輕蔑的一笑,從他手中奪過來,瞄了一眼,然後扔在地上。
“你?”她不是來做選擇,來求他的嗎,為何是這個態度,還如此的囂張?
他不是真的要治田德拉的罪,更不會株連九族,但很討厭她看他的眼神,所以想嚇嚇她,讓她低頭。
事實很明顯,壓根沒起什麼作用。可她越是這樣,他就越和她較勁,非要她低頭不可。
好,很好,非常好!!!洛軒不怒反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心頭的怒火壓下去。
看他笑的好不詭異,田德拉有些慌亂,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隨即挺挺腰桿,反正她是豁出去了,今天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大不了,這條撿來的命,不要也罷。
“你可想好了?”洛軒放下杯子,“二選一,你選誰?”
“兩個我都要。”昨天她決定只救馬金玉一個,可得知念慈受傷的真相後,她改變了決定。
“你很貪心。”依照她護短的性格,應該會救馬金玉。兩個都要的答案,他有些錯愕,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七天前,她還為唐雅詩肚裡的孩子求情,不是嗎?
“是,我很貪心,但比王上的狠心不知好多少。”她冷笑。
“本王狠心?沒處死文妃,還讓你二選一,本王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洛軒說著違心的話。
“是嗎?那敢問王上,記不記得曾經故意傷害過誰。”
她的眼神滿是指責,洛軒心一顫,莫非她說的是念慈,可那件事只有馮睿棋知道,馮睿棋謹守君臣之道,他應該不會說出去的。可一想到兩人之間的兄妹關系,他又不確定了。
“不明你所指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