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謝南音鬱悶的是,鄭遲這小子,畫得居然比她還好。
謝南音憤憤不平:“你肯定學過的吧,我都學了半個多月了,你怎麼可能比我還畫得好!”
鄭遲得意的揚起眉毛:“學校老師教的算不算?”
學校老師其實也有繪畫課的,但是那種拿著小本子畫的兒童畫,根本和這種正式畫畫搭不上邊。
謝南音不信,看鄭遲的手,發現這小胖子雖然一雙手肉乎乎的,但是指節纖長,若非人長得胖,估計這雙手,還真像藝術家的手。
謝南音摸了摸自己的小胖手不想說話了。
偏偏一旁的蔡傑還在幫鄭遲說話,他剛才一直在仔細看鄭遲的畫,他一開始只是讓他們畫花瓶,本來並沒有很認真的教,但是此刻卻看得非常細致:“他確實沒學過。”
蔡傑見自己小弟子一副不服氣的模樣,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他畫畫的手法和姿勢都不熟練,顯然沒正式學過,不過,他可比你有天賦得多。”
他指著畫上的花瓶道:“你看見沒有,他畫的很細致,花瓶左側有個劃痕,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但是他畫了,而且,你再看投影的角度。”
謝南音本來還有些敷衍的,聽著聽著卻發現,還真是那麼回事。她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她一開始學畫畫,就只是想學素描功底,讓自己以後能把記憶中的各式衣服裙子畫出來,可以說,目標明確,根本就不是當藝術家的料子。
而蔡傑這位老師,謝南音看過他畫室裡的畫之後,就知道這人肯教她,絕對是大材小用了,因為他不僅會畫油畫,甚至國畫也畫得好,謝南音不會專業的鑒賞,但一副畫畫得好不好,有沒有感情,那多少還是能感覺得出來的。
所以蔡傑教她的基礎,她雖也學得認真,但也知道,自己不是走畫家的料,故此,雙方都覺得這份師徒情,說是情分還真有,但要談到傳授衣缽什麼的,那是不可能的。
蔡傑如今看著鄭遲的模樣,才是真正的見獵心喜,謝南音此刻,還真有些服氣了。
她問鄭遲:“你說想和我一起學畫畫,是認真的嗎?”
蔡傑對她這樣好,謝南音也想讓他能收一個真正的有天賦的徒弟。不過,這還得再考驗一下,鄭遲雖然現在看起來確實有天分,但萬一他只是想三分鐘熱度玩玩呢?
蔡傑顯然也知道謝南音的想法,他只是笑了笑,說:“如果你想認真學的話,我倒是還能教你幾年。”
反倒是一開始有些得意的鄭遲,這一刻見他們這樣認真的問這個問題,他卻遲疑起來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現在的這個問題,好像不能跟之前那樣隨便回答。
鄭遲愣愣了一會兒,他拿起剛才畫畫的鉛筆,突然間想起之前畫那幅畫時的心情,好像很平靜,心裡什麼都不用想,腦子裡只有把想畫的東西畫出來,那樣自然,又全身心的投入,畫好的時候,感覺比吃了一頓大餐還高興。
他看著謝南音雙眼亮亮的看著自己,抬頭對上蔡傑略有些期待的眼神,良久之後,他才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想學畫畫。”
鄭遲這一次說的學畫畫,可不是像之前那樣簡單了,蔡傑讓他回去和鄭媽媽談過,認真的討論了之後,才正式定下來,並且確認了師徒關系。
就這樣,謝南音學畫畫還沒學出個皮毛來,就多了個跟班師弟。
然而,謝南音根本沒法讓鄭遲叫她師姐,一方面,鄭遲真正的年齡比她還大一歲,最最關鍵的是,鄭遲沒認真學之前就能超越她這菜鳥,等鄭遲憑著天賦,學得也認真,那程序是一日千裡,謝南音這小菜鳥只能徹底把師妹的名義坐實了。
不然說出去不好聽呀,她可不想別人誇鄭遲的時候提起這麼個師姐來,如果是師妹,那比他差,就是應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