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音懶勁兒犯了,也有點和鄭顥作對的意思,就是不想動,抱著抱枕不肯走,耍賴道:“我就不洗。”
鄭顥十分開明的說:“那行,明天我就送你走。”
“……”
謝南音突然靈光一閃,大聲道:“那等我回去了就告訴袁阿姨,說你欺負我。”
什麼叫恩將仇報?
鄭顥算是親眼見識了,他果然早就認清她的真面目,夠不要臉的。
偏偏看著小丫頭鼓著小臉死活要耍賴的模樣,鄭顥的心裡卻奇異的沒感覺到生氣,反而有點手癢癢,想捏捏她的臉。
為了抑制自己這種沖動,鄭顥偏開了視線,想了想,他決定放縱她一次,於是站起來把碗筷收了,幹脆利落的拿到廚房丟進洗碗池,放了水幾下就把碗洗了。他雖然經常和小六他們一塊,不過自己一個人吃飯的時候也不少,這些事都是做慣的了。
有時候想想,也有些懷念曾經被家人寵著可以肆無忌憚犯懶的日子。
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他就已經失去這種權利了。
小六回來的時候,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不過,他還看到了桌子上擺的辣椒醬,頓時轉移了注意力。。
小六在酒吧的時候就顧著和人打牌,本來想著晚些時候再去吃宵夜的,誰知道半途還得趕回來,肚子正餓得咕咕叫,見到桌上的東西,知道他們吃過了,小六也想不起其他的事了,就吞了吞口水,走進來就問:“哥,還有吃的沒有?”
鄭顥懶得理他。
還是謝南音好心告訴他:“鍋裡還有點面,你要吃的話自己盛,不過雞蛋就沒有了。”
小六忙道:“沒關系,我自個來,謝了啊。”
鑒於鄭顥不許他喊嫂子,謝南音貌似也確實還沒和鄭哥確定關系,但是直接喊名字又有點內什麼……所以小六隻好把稱呼含糊了。
小六拿了個大海碗把鍋裡剩下的面都吃完了,心滿意足,順手把碗筷也洗了,出來的時候卻見謝南音已經上了樓,小六就往鄭顥身邊湊,好端端清秀的一張臉因為他此刻略帶猥瑣八卦的表情都帶歪了。
還偏偏裝得一本正經的問“哥,怎麼樣,我回來之前你們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不?”
鄭顥正拿著一本賬本在看,一開始根本沒注意他問了什麼,隨口“嗯”了一聲。
小六立刻精神了:“什麼什麼,真的有啊!”
鄭顥:“……”
被他突然大起來的聲音打了岔,鄭顥總算回過神來,想起了剛剛小六問的問題,隨即抬起頭看他,眼睛微微眯起,語氣已經略帶危險:“你挺閑的呀?”
小六頓時清醒過來,忙道:“哪有哪有,我忙得很呢,哦,小常說讓我給他打電話的,我這就去了啊,鄭哥你忙。”
一邊忙不疊的跑了。
鄭顥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低頭繼續看自己的賬本去了。
晚上謝南音洗完澡,順便把衣服洗好晾了起來,這點就有些不好了,洗手間是公用的不說,陽臺晾衣服也能看的到,謝南音現在已經開始發育了,她還特地買了新的內衣,故此,她想了想之後,還是拿了兩個衣架子把自己的內衣褲晾在她現在房間的視窗了。
到底還是男女有別,謝南音雖然知道自己心裡年齡大了點,但她還是有些羞恥心的,不好意思和他們的衣服都晾到一起。
鄭顥和小六的衣服卻不是自己洗的,他們通常積了兩三天再讓人統一洗,附近拆遷區還是有人住的,多的是缺錢願意幫忙洗衣服的中年婦女。
不過鄭顥比小六要好一些,至少他的內褲通常自己洗,要不是嫌洗衣機洗不太幹淨,他都不想讓其他人碰自己的衣服。
陽臺在二樓的客廳外,有個大窗直接一眼就能看到,平時感覺採光特別好,但是此刻這也是謝南音不敢把內衣晾出來的原因,太顯眼了。
小六看到上面晾的衣服還和鄭顥唸叨了一句:“嫂子真賢惠。”還鼓動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呀哥,你真不想好好把握一下機會?”
這讓鄭顥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他媽說的話,那時候謝南音年紀還小的很,也是特別主動的洗衣服,當時他媽給的評價是“乖巧”,而現在,在小六嘴裡成了“賢惠”。
鄭顥心想,真該讓他們看看之前謝南音耍賴連碗都不肯洗的模樣,看他們還能不能說出這話來。
她真是一點都沒變,太會裝了。
鄭顥這麼想著,唇角卻不自覺的揚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