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鄭顥好像真的有點被嚇到的樣子,她也心疼了,決定以後不到最後關頭,這個招還是保留著不發吧。
鄭顥也是關心則亂,根本沒發現謝南音的算計,見她打嗝,他也不急著給她洗頭了,而是先走到外面倒了杯溫水給她:“先喝點水再洗。”
栽了也就栽了吧,反正他早就認定這個人了。
謝南音喝了點水,果然沒之前打嗝得那麼厲害了,不過還是有一些,她就安靜的坐著讓鄭顥給她洗頭,反正他已經答應要告訴自己真相,那她也不著急了。
溫熱的水浸濕了她的頭發,鄭顥給弄了些洗發水到上面,有些笨拙的幫她揉開來,謝南音看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模樣,忍不住偷偷笑起來。
謝南音現在留的長發,洗了快半個小時才洗完,整個過程謝南音什麼都沒幹,過了清水後也是鄭顥拿毛巾給她擦的,動作溫柔得很,嘴角都是上揚的,要是被認識鄭顥的人看到,肯定會大跌眼鏡。
謝南音把自己打理幹淨了,真是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但是鄭顥的衣服卻在剛才給她洗頭的時候弄濕了一大片,鄭顥坐在沙發上,謝南音就懶洋洋的趴在他腿上讓他擦頭發,剛剛已經打過客房服務讓人送衣服過來了,現在,也是時候說說正事啦。
“要是被我發現你糊弄我,咱倆就掰了吧。”
當然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謝南音好不容易發現一次鄭顥的弱點,當然得發發雌威了,畢竟之前鄭顥太過強勢,大部分時候都是她被管著的。
不過她也相信,這次鄭顥應該不會再騙她了。
鄭顥也想好了怎麼開口,對著自己的小女朋友,聲音溫和的把之前的事都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這麼些年,雖然複仇的念頭從來沒有改變,但是那種刻骨的憤怒卻已經淡了,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他的語氣很平靜。
“所以說,就是你收集到了證據之後把他們一鍋端了?”
謝南音有些驚訝:“可我好像還沒聽到最近有哪個高官落馬的訊息?”
鄭顥說:“結果還沒判呢,你不關注這些,自然也打聽不到,不過袁成安跑不了的。最遲過幾天,訊息也會擴散開來。”
謝南音想想,也覺得還真是這樣,這時候畢竟還不比後世那麼資訊發達哪個落馬的還沒判刑呢,網上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
“就是前些年我在海城看到和你一起的那個人嗎?”
鄭顥點了點頭,“就是他。”
“這人貪得無厭,那時候走私的利潤大,他有袁家做後臺,膽子也大得很,正好我父親開運輸公司的時候走過他們家的關系,他便設計拉我父親下了水。”
說到自己父親的時候,鄭顥的語氣也有些不自然,不過他也沒為他開脫,畢竟這種事,即便有人強逼著,如果不是他父親自己也意動的話,未嘗不能找到拒絕的方法。
但他父親雖然有罪,卻絕不是罪魁禍首,沈家一開始,也是因為和袁家鬥才會千方百計的找袁家的把柄,這一找就找到袁成安身上,誰知道袁家人竟然花大力氣把罪證都安到了他父親身上,還傳出“畏罪自殺”的名頭,把袁成安在這件事中的所有內幕全部抹掉了。
他的父親背負著罵名死了,真正的幕後黑手卻拿著非法得來的大筆錢財繼續逍遙法外,這讓鄭遲怎能不恨呢。
那幾年他每次看到袁成安的臉,每次喊他“舅舅”的時候,心裡想的都是如何送這個人進地獄。
“那袁家現在也還沒倒臺,萬一他們報複你怎麼辦?”
謝南音想到這裡,忍不住坐起來,擔心的問鄭顥。
鄭顥笑了笑,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別怕,這不是還有沈家嗎,當年的事對袁家還是有些影響的,即便大家面上不說,圈子裡知道內幕的人也不少,他們家在那之後就一直走下坡路,也長久不了了。”
“沈家?是沈元晗那個沈家嗎?”
謝南音想到那天看到和鄭遲一塊的沈二少,原來也有牽連。
“可是沈家……”謝南音沒說出口,當年,也是沈家先捅出了那些事,才讓鄭顥的父親遭殃的,現在,他們又有什麼可信的呢?
鄭顥卻彷彿看出了謝南音的想法,他輕輕舒了口氣,神色淡淡的說:“你別擔心,我不會為虎作倀的,不過是利益交換罷了。”
謝南音沒問用的什麼法子,但是從這句話也聽得出來,果然,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她縮著身子抱緊鄭顥,道:“你們那些事我不管,我只要你好好的。”她抬起頭親了親鄭顥的下巴,“答應我,不要讓自己犯險。”
鄭顥的目光落到她臉上,半晌才點了點頭,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