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教的萱萱和嘉業,雖然面上看起來都乖巧聽話,可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韓永和是看得出來的,兩個孩子的本性雖然不壞,可是就是愛使小性子,但凡多相處段時間都會察覺到,這兩孩子實在有些小家子氣。
若是出生在一般人家也就罷了,在他們這樣的人家裡,這種性格是很難走得長遠的,韓永和還指望著以後兒子大了再扶一把,不說步步高昇,起碼也不能連現在的體面都維持不住吧。
他也不是沒想過和顧雯說清楚,可惜通常沒說兩句顧雯就要發脾氣,韓永和也無奈的很。
“行了行了我再不說這話了。”韓永和道:“只是你既不願跟著我媽那邊,那平時也別因為一點小事就生悶氣了,別沒事氣壞了身子也不值當。”
心裡卻想著,還是得找個機會讓兩個孩子少跟顧雯學,不然以後還恐怕真的難以有什麼成就。
他對顧雯也沒有太大要求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女人,顧雯長得漂亮,平時也乖得很,兩人都夫妻這麼多年了,韓永和還是很看重她的。
顧雯別的方面沒什麼特長,但是對付自己男人還挺有一套,現在見韓永和服了軟,她也見好就收。
然後順勢提起自己之前的問題來。
“我這次生氣,可不是為了這個,她們那些人說的閑話我還沒聽夠嗎,早就不放心上了。”她故作大方的說著,“這一次,我是真遇上大事了。”
顧雯能遇到什麼大事?
韓永和心裡不以為然,不過面上還是關切道:“那你說說,是什麼事讓我夫人一整天都情緒不高了?”
“我在蔡家老太太的壽宴那裡,見到了一個叫謝南音的年輕女孩。”顧雯故意遲疑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說完:“就是當年謝國慶強迫我生下的孩子。”
這事,還真是韓永和沒想到的。
韓永和是紀檢那邊的,這陣子發生了些事,整個部門的人都忙的腳不沾地的,連昨天蔡家老太太的壽辰他都沒去,回來時顧雯她們都休息了,今天早上他又出門的早,以至於到剛才才發現,似乎顧雯她們的情緒都不太高。
但是他也只是出於丈夫的角度想安慰安慰一下,主要還是不想顧雯總是這樣為一些小事計較,這言傳身教的,影響的還不是他們的孩子。
可他還真沒想到居然真的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他愣了好一會兒,似乎才反應過來一樣,問道:“你是說,是那個謝國慶?”
顧雯不太高興的瞥了他一眼,“我也就認識這麼一個謝國慶,還能有哪個?”
見韓永和臉色不太好的樣子,顧雯也不敢說話了,夫妻倆個各自站著沉默了好一會兒,韓永和才走到書桌後坐下,用隨意的語氣問自己的妻子:“她怎麼到北京來了,還和蔡家扯上關系?”
說起這事,顧雯心裡更是又氣又急:“我讓萱萱去打聽了,說是蔡傑他小叔收的徒弟,教畫畫的,我之前還奇怪他什麼時候有個小叔呢,還是個親的。現在連帶著蔡家老太太也對那丫頭高看一眼。”
“原來是他,這我倒是知道,是個痴情種。”韓永和記憶裡還是有這麼個印象的,“人家是蔡老太太高齡生下的,受寵些也不奇怪。”
當年蔡傑走的時候,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巧,原來他去下鄉的地方,和顧雯當年所在的地方估計離得不遠,不然也不會收了那個女孩當徒弟。
韓永和暗嘆了口氣,這世上的事,還真是巧。
“那人家和我們也扯不上什麼關系,莫不是你還想去認她回來?”
但凡男人,對於綠帽子這種事,總是會有心裡疙瘩的,盡管認真說起來,當年的事更像是他和顧雯給謝國慶帶了綠帽子。
可韓永和是覺得自己認識顧雯在前的,因此這事還真有點扯不清,只能說造化弄人吧。
不過韓永和也不是笨蛋,他清楚顧雯說的謝國慶強迫她的說法肯定是有問題的,只是他當年年輕氣盛,又對顧雯十分喜愛,所以也不在意顧雯曾經嫁入生子,一意孤行的和她重新走到一起,現在這麼多年了,也就把這樁事放下了。
估計以顧雯的性子,多半更不願意再和那些人扯上關系,所以韓永和現在的這麼一問,連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