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靖荷在宴連走過去時瞥了他一眼,眼裡的意味明顯,‘不要惹爺爺生氣。’
宴連淺笑頷首,上前扶著老爺子。
為了方便老爺子活動,他的生活區域基本都是在一樓,老爺子酷愛書法,所以書房不遠處就是他的房間。
老爺子的書房牆上掛滿了名家的字畫,還有一些是他自己寫的,字跡蒼勁有力,夾雜著一絲殺伐果斷的魄力。
此時屋外陽光正好,陽光斜斜照進屋內,細小的塵埃上下飛舞,宴連右手執筆,在宣紙上寫字,一筆落盡,將狼毫筆置於筆架上,一個‘宏圖霸業’浮現在紙上。
“嗯,不錯,就是有些地方生疏了,哪怕是工作再忙,也不要懈怠。”
宴老爺子看著宴連的字跡滿意的點點頭,宴連的書法是他從小教導的,所以寫出的神韻有三分像他。但是這孩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字裡行間形成了他自己獨特的風格。
“爺爺,我知道了。”見老爺子似乎站得有些累了,宴連扶著他坐下。
宴老爺子擺擺手,“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了,這老骨頭站久一點就開始疼。”
宴連彎下身,給老爺子捏起了腿。雖然他是老爺子帶大的,但是跟老爺子的關系並不親暱。
只不過畢竟是他親爺爺,老爺子打仗時腿腳受過傷,難免落下了些病根,因此宴連專門去學了xue位按摩,就為了能緩解一些老爺子的不適。
老爺子緊皺的眉頭鬆散了一些,舒服地哼哼兩聲。
他低頭看了眼蹲著給他按摩的宴連,或許是他當年對宴連太過嚴格,以至於這孩子怎麼都沒法跟他像普通祖孫一樣。
老爺子渾濁的雙眼有些失落,卻還是正色道:“林奮前不久來找我了,你跟他做了對賭協議?”
聽到這話,宴連給老爺子按摩的手頓了一瞬,隨後若無其事道:“沒錯。除此之外他還跟您說什麼了?”
宴老爺子板起臉,“哼...你太莽撞了,而且三年時間太趕了,業內獨角獸這話我當年都不敢這麼說。你可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到時候讓爺爺給你擺平。”
宴連沉默片刻,將老爺子的褲腳整理了一下,站起身。
“爺爺,我說到做到,若是三年內我沒有讓‘飛龍’成為業內獨角獸,我會自請下臺。”男人的眼中戰意濃烈,堅定的說道:“您別忘了,我可是您宴泰華的孫子。”
“三年的對賭協議,我都說長了。路我已經鋪好了,前兩年我的動作相信您也有所察覺,再給我兩年時間。這段時間內我不僅能成功,我還要將蒼穹內部的蛀蟲一個一個,拔、幹、淨。”男人高挺的身影籠罩著遲暮的老人,一坐一站,一老一少,似是某種傳承。
宴老爺子這一瞬間有過恍惚,似乎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的勇猛無畏,不愧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
老爺子用柺杖敲敲地板,“哼,我反正不管的。你的決策我不插手,那些老家夥再來我面前蹦跳,我也會給你壓著,但是你最好說到做到。”
他雖然一臉的嚴肅,但是眼裡對宴連的滿意哪怕是極力掩飾,也能讓人輕易感受到。
老爺子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吧,給我好好說說,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不同於書房這邊談正事時的嚴肅,客廳這邊熱鬧非凡。
易靖荷逗得宴父宴母開心極了,個個都是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宴母擦了擦眼角旁笑出的淚水,不由得嬌嗔道:“不能再笑了,再笑下去,我眼角紋都出來了。”
“不會,媽你就是長眼角紋了也好看,不信你問爸。”
易靖荷給宴父打了一個眼色,宴父收到了,立馬表示,“當然了,老婆你是最美的,這都是歲月對你的贊美。”
“你們就會唬我。”宴母輕掩唇,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了,“丫頭,我給你看樣東西。”
宴母拉著易靖荷往她的房間裡去,還勒令宴父不許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