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不置可否,手在書包裡摸索片刻,半晌拿出一包紙巾。
“擦擦吧,別感冒了。”
江池這才意識到自己上身濕了大半,他沒去接紙,用手糊拍一陣,權當是擦過了。
周念把紙巾收回去,目光落在紙牌上。
“玩什麼?國王遊戲?”
江池把牌拆了,挑出王和花牌,一切就緒才不冷不熱地開口。
“我要是國王,你敢服從嗎?”
周念啞然。
“那玩什麼?”
“玩不說實話就長針眼。”
“......”
江池洗完牌,把牌攤開,反扣在桌上。
“抽牌,紅牌你贏,你來問我,黑牌我贏,我來問你。”
周念沉默一陣沒有下手。
“你不敢?那我來。”
江池從牌堆裡抽出一張牌,掀開,是黑桃五。
“想去哪裡旅遊?”
“嗯?”
周念以為他會問些挑明兩人關系的問題,沒想,問題那麼跳脫。
“說啊。”
“想去北方看雪。”
回答完畢,江池又抽了一張,依然是黑色。
“如果我不等你,你會恨我嗎?”
周念依舊啞然,該來的問題,一個都不會少。
門外雨勢漸大,雨滴瘋狂敲打玻璃,屍體聚在一起彙成一道道雨線猶如凸起的脈絡。
她說:“會。”
江池扯出一個晦澀難懂的笑,又去摸牌,還是黑色。這次的問題,他斟酌了很久,問得也很小心。
“如果我不等你,那今天是不是我最後一次見你。”
她說:“是。”
聽完答案,江池沉默了好久,漫長到周念放眼去看門外的光景。雨水把天線杆上那捆雜亂的線團洗的烏黑發亮,三兩只一時找不到庇護所的小鳥落在上頭,大約是忍不住大雨襲擊又飛走了。
江池抽牌,翻牌,依舊黑色,這次他沒問又抽牌,翻牌,還是黑色。他不死心,連續抽了幾次,終於抽到紅色。
周念其實沒什麼想問的,正當她醞釀問題時,江池開口了。
“我輸了。”
他把手裡的紅桃a丟在桌上,看向周念。
“我願意等你,多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