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

嚴力笑得輕浮，大約是已經對周宏偉不抱希望，所以敷衍：“你爸挺能啊，既然他不願意聯系我，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還有事兒嗎？沒事我掛了，明天你就等著看你爸上新聞吧。”

周念：“等等。”

周念這一聲等叫的急促，嚴力似乎看到了點希望，把手裡的牌往桌面上一扔，起身來到一個小包間。包間也有人在玩，但沒有刺耳的音樂。

“怎麼？你爸反悔了？”

周念垂眼看地，提了口氣說：“你想要多少錢？”

包間裡有人通吃一下子炸開，嚴力聽不真切嚷道：“他媽的沒贏過，一驚一乍的。”

他把手機從左耳換到右耳。

“你說什麼？”

周念：“我問你，你要多少錢才能罷休。”

嚴力笑中帶著點不確信：“你給我還是你爸給我？”

周念語調平平的說：“這個你不用管。”

“你是不是想耍我？”

嚴力警告：“小姑娘心眼別太多，你要是敢報警，只要有我放出來的一天，天涯海角都給你逮回來。”

“反正老子爛命一條。”

對面靜了會兒，嚴力以為她怕了又說：“你讓你爸來跟我談，你爸當官的，應該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情。”

沒想對方又重複道：“你要多少錢。”

這回輪到嚴力沉默，他看著桌上的壘起的籌碼說：“三十萬，打我卡上我把影片刪了。”

“十萬。”

“你擱這兒跟我買菜呢？”

“十五萬。”

“三十萬就三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最多十五萬。”

“哼。”嚴力聽樂了：“你爸堂堂一個教育局處長，買個自己花色影片都那麼小氣？”

周念閉著眼，吐出一口濁氣。

“十五萬，每個月給你一萬五，分十個月給你，愛要不要。”

說完，她就掛了。

周念半路上了計程車，一路上嚴力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她一個都沒接，後來又發了幾條簡訊。簡訊內容從威脅到談判，周念依然不予理睬。

到家時，嚴力妥協了，發過來一條簡訊。

——行，十五萬就十五萬，每個月一萬五，你要是敢耍賴，老子把影片發給你同學看。

周念又給他打了電話，這次那頭很安靜。

嚴力：“想得怎麼樣？給還是不給。”

周念：“先給我發一段影片，萬一你想詐我呢？”

嚴力：“沒問題，但是你敢少一分錢，我就讓你好看。”

嚴力加了周念微信，給她發了十秒的影片，周念看了五秒就關了，倒不是什麼床上茍合的影片，是兩人在電梯廳情難自禁。她覺得惡心，生理心理雙重反胃。她在把目光投向更暗的深處，心想：這個影片遲早會公諸於眾，但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