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拖著行李箱回到家,她推開別墅的大門,只見聞禮、李薇坐在沙發上,氣氛嚴肅。
她開口喊了一聲:“爸,我回來了。”
聞禮卻沒有過多的回應,反而沉著一張臉。看著這番場景,她有些不知所以然。
二樓的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她視線一抬,看見施靜好從樓上走下來。她瞬間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該來的還是來了。
聞禮見施靜好下來,緩了緩面色,開口:“小好,新房間滿意嗎?”
“挺好的,我很喜歡,謝謝聞叔叔。”施靜好在李薇旁邊坐下,禮貌地回答。
聞禮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看向聞言:“聞言,你真是膽子大了啊,要不是小好,我還不知道你現在滿嘴謊話。說要去二中,結果在一中,呵,聽說你在學校還逃課去網咖,還和人早戀?”
聞言不緊不慢地開口,反而看向李薇:“怎麼你女兒一來就告我的狀?”
聞禮看著聞言剛剛略有些刻薄的神情和語氣,他難以相信這是她平時文文雅雅的女兒,不由得更氣了,他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大喊:“怎麼對你李阿姨說話的,我告訴你,你李阿姨現在懷孕三個月了,身子經不起你氣,你給我注意點。”
聞言知道自己爸媽有個協議,如果一方再婚,必須等到她十八歲。她上小學時就知道聞禮婚內出軌,等她小學一畢業,兩人迅速離婚。她的生日是個蠻特殊的日子,8月1日,而今年她正好過了十八歲的生日。她萬萬沒想到,那天她從老師家補課回來,就看見李薇帶著自己的行李在家中宣示主權,手上還拿著鮮紅的結婚證。她那時候不禁心寒,真是一刻也等不及啊,哪怕是她生日後一天也好啊。現在又告訴她李薇已經懷孕三個月,呵呵,豈不是領證前就已經有了。
她不禁面帶嘲色:“呵,四十多歲了,懷孕也不容易啊,李阿姨您可是為了我家的財産煞費心機。”話一出來,她也沒想到自己語氣這般惡毒。
李薇被戳中痛處,面色鐵青。她就算保養的再好,也確實四十多了,高齡産婦,好不容易懷上的孕,她也是希望自己能給聞禮生個兒子來保住家裡的地位和財産。
聞禮看見聞言這般,總覺得她像變了一個人,若在以往,聞言連大聲說話都不會,哪像現在這般句句帶刺:“這都是誰教你的!給我好好說話!”
聞言幹脆破罐破摔,將這些年來心裡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誰教我的?我也想問問有誰教過我?我的好父親,都是因為您出軌,逼走我媽,你呢,天天就知道你的生意,忙完了就往這個小三家裡跑,當然沒人教我了。”
聽完這番話,聞禮氣的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掀翻在地,一旁的保姆也不敢上來勸,而施靜好一語不發內心卻在幸災樂禍。他氣沖沖地指著門口,對著聞言喊:“你給我滾。”
聞言說完憋在心裡那麼久的話,反而輕松多了,笑了笑:“行,你們一家人就好好過日子。”說罷,毫不猶豫地就拖著行李箱往門外走去。
等聞言走後,李薇這才惺惺作態地起身,安慰聞禮別和小孩子計較。而一旁的施靜好,看到李薇的眼神,急忙去倒了杯水,乖巧地遞過去:“聞叔叔,您消消氣。”
聞言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閑逛。節假日,街上人山人海,每個人都是約著家人或者三兩好友出來逛街。只有她,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她買了車票,決定回淮市。這種時候往往都是車站的高峰期,也是犯罪分子作案的好時機。她出了淮市的站,才發現揹包裡的錢包和手機都沒了。她平時是個敏感多疑的人,這種情況基本不會發生。但不久前才和聞禮吵了一架,她根本沒心情注意身邊的人。
思慮再三後,她找了附近一間雜貨鋪,問老闆娘能不能免費給她打個電話,老闆娘一看便知這小女孩肯定是被偷了東西,便答應了。
聞言記憶力很好,存在通訊錄裡的號碼只要輸入一遍就能記得。她先撥通了林冉的手機,嘟聲很久後沒人接。她再打給童茵,同樣也沒有人接。
聞言嘆了嘆氣,猶豫之後,又一個個輸入數字,最後按下撥通鍵。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她的心也跟著一跳一跳。
嘟聲戛然而止,熟悉的嗓音響起:“聞言?”
聞言聽見祁承的聲音,瞬間就安心了:“嗯。”
祁承在手機裡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的車喇叭聲,問:“你在哪呢,這麼吵。”
聞言支吾開口:“我在淮市北站,錢包和手機被偷了,你來接我一下好嗎?”
他立馬答應:“好,我來找你,你別亂跑。”掛了電話回到ktv的包廂,拿起外套就走。
許澤叫住他:“喂喂喂,幹嘛呢,這就走了?”
祁承頭也不回,就說了句:“我去接聞言。”
在包廂裡的人有些不認識聞言,忙圍著許澤問:“澤哥,聞言是誰?竟然能讓我們承哥隨叫隨
到。”
許澤看著這一群八卦的人:“是你們未來的承嫂知道不。”
聞言乖乖地照祁承說的那樣,站在這家雜貨店門口等他。半個小時後,祁承從計程車下來。只見他穿著黑色的外套,一手插兜,穿越人群,徑直朝她而來,不疾不徐,彷彿世間的嘈雜都與他無關。
他接過行李箱,說:“我們先上車吧。”聞言點點頭,跟著他走。
上了車後,他問:“錢包裡有沒有重要的東西?”
聞言開口:“有幾張銀行卡和身份證。”
“那我們先去警局掛失吧,順便去銀行把卡補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