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一般不將怪物當作活體;其次,母親就是母親,和你說的那個詞也沒有什麼關系;最後...”
青年拉長了語調,捏住那截觸手的同時轉頭看了過去。
眼裡充斥著的戲謔,讓埃特拉下意識地覺得對方不會說出什麼好話。
“你這麼關注愷撒,是暗戀他嗎?”
他這最後一句話來的太過突然,一直在吹捧著對方的“埃特拉”身子僵了僵,似是沒明白話題怎麼會跳轉到這種過於離譜的地步。
埃特拉的眼珠轉了轉,緊皺起來的眉頭讓他看起來像是嚥了一隻死蒼蠅。
而他的說話物件似是在此刻失去了和他好好聊天的慾望,故意“啊”了一聲,添油加醋地說道。
“只是個玩笑,看來你對他的印象並不好,那真遺憾。”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呢...”
他這話像是在自問自答,虞宴垂眸碾著手裡的那條觸手。
還未等埃特拉找出一個合適的回答與對方周旋時,就見虞晏毫無徵兆地掀開了蒙在兩者身上的那層虛與委蛇的表皮。
“心髒炸開應該很痛吧?”
洞xue裡突然安靜了,連帶著埃特拉身上那種“滴答滴答”的水聲似乎都小了
沉默似乎調轉了主體,鑽到了埃特拉的身上。
“都那麼痛了,還要聞著味尋過來,不是喜歡他,那就是真的很想讓他死了?”
在虞晏開啟不友好訊號的同時,腦海裡的系統開始向他發出一道道催促。
它威脅著虞宴應該減少和對方廢話的機會,而是快點按照約定,想辦法將那顆掉落在“埃特拉”身體裡的石頭挖出來。
可對於那一聲厲過一聲的喝斥,他卻彷彿充耳不聞一般地將他們擱在了腦後,只是微笑著看著一言不發的埃特拉。
“你和我說了很久,都是些沒有什麼營養的廢話,但我這個人不是很喜歡聽廢話,所以不妨直接一點。”
那雙越發猩紅的眼睛注視著虞宴的臉,從他的眉眼掃視到他的唇,似乎在丈量他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搭在虞晏肩上的另一條觸手緩緩下移,纏上了他的手指,如同毒蛇一般緩慢地蠕動著。
“我以為按照你們的習慣,虛與委蛇是達成協議前必要的流程。”
虞宴無聊地捏了捏纏在自己手上的觸手,他垂著眸,看不出面上的表情。
但這好像並不妨礙埃特拉無奈地嘆了聲氣,將自己的臉朝對方的方向貼了過去。
“我是想要他死,但我知道你想活,而且我還知道...”
埃特拉學著對方的聲音,講故事似地拖長了語調。
虞宴和他離得距離不遠,甚至能夠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幾分自信與篤定。
“如果你想活,就必須與我做交易。”
在青年朝他抬頭看來的時候,那條嫣紅色的觸手便朝著對方的後頸探去,按在那處契印上不動了。
“你本來是一個很好的實驗物件,但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被從我手裡奪走了,這很可惜,但我不是一個會坐以待斃的性格。”
“所以你選擇在契印上加了點東西。”
虞晏出聲接住了這句話。
面對對方給出的這後半句答案,埃特拉並未生出被打斷了的不悅,反而是有些愉快地朝對方點了點頭,無所謂地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