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掃興嘛。”
伊斯坎達爾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人都來了不如趕緊坐下?”
“你看, 那邊兩位都已經好好地入座了哦。”
他指了指有遮陽棚的一邊。阿爾託莉雅已經入鄉隨俗的跪坐下了, 腰背挺的筆直,雙手平放在膝蓋上, 動作一絲不茍的幾乎可以做跪坐榜樣。
遮陽棚下的人則是被遮陽棚擋著, 看不清容貌,不過看這裝飾滿寶石和黃金的遮陽棚, 就知道下面一定是一名有品位跟他審美相同)的王者。
不過就算姑且認同了這個品味,站在自己的飛船上的吉爾伽美什也沒有一句好話:
“是被本王的英姿嚇到不敢出現了麼——哼, 算你識趣。知道不能直視本王的尊容。”
明明是中二羞恥到就算是念劇本立香都覺得念不出來的話,到他嘴裡卻一副‘這就是天理’一般的理所當然。雖說烏魯克之王的身份確實讓他有自傲的資本吧。
但是到了這種程度,已經不是自傲,而是自戀了吧。
“為什麼你不認為是覺得你的行為太糟糕了而不忍直視你呢?”
少年清亮的聲音在空曠的莊園中顯得格外響亮,半空中的吉爾伽美什自然也聽的一清二楚。
“很有膽量麼,竟然敢這麼跟本王說話。讓本王看看究竟是……哦?是你啊。”
看到端著由金盤盛放的水果走出來的少年, 英雄王罕見的挑了挑眉, 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怎麼,你就是他們的殺手鐧麼?”
就如同幼吉爾和賢王對吉爾伽美什的看法都是‘是自己但又是同自己不同的存在’一樣,英雄王姿態的他也認為這兩者同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所以就算跟幼年的自己打了照面,他也只是稍微覺得有點意思,而不會震驚或者恐慌。
“怎麼會,只是因為我任性的要求想要見你一面,aster才同意了我的提議——真是個很好的aster,對吧?”
幼吉爾笑眯眯的誇起了立香。
對有魅力的女性,他從來不吝嗇於語言上的誇獎。然而他的話並不能引起這位英雄王的共鳴。
“你大張旗鼓要見我, 就只為了說你侍奉了一個稍微好一點的雜種麼?我可不記得本王曾經是這麼愚蠢的人。”
“怎麼會,只是一些基本的寒暄而已。長大後的自己一點禮節都不懂,這讓我也很苦惱啊。”
幼吉爾像在說不懂事的孩子一樣的語氣感慨著。
“無聊。”
話是這麼說,但原本高高在上的英雄王還是從他的座駕上跳了下來。失去了主人的金色飛船化作片片金色的碎屑,回歸到了王之寶庫當中。
“大張旗鼓請本王過來,連點像樣的酒都沒有?”
他一點不客氣的卸去金甲,坐到了空著的上位處。
“有哦,不過對你來說大概不會有什麼新意就是了。”
幼吉爾從王之寶庫中拿出用大塊寶石裝飾著的黃金酒壺,色澤濃鬱的暗紅色酒液傾進同套的酒杯中。
果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的發展。
不過他也不奇怪。
全世界的珍寶都收容在自己的寶庫當中,就算是年幼姿態的自己,恐怕也不會看得上外面那些粗製濫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