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萎靡不振地躺在床上,母親的斥責讓他很難受、幾乎喘不過氣來,父親的話又讓他眼眶泛起了酸意。
或許還是出去喝點瘦肉水好了。
瞿一吸了吸鼻子,緩慢下床朝門口走去。
然而手剛搭上門把,他胸口忽地一悶,周身的空氣像是被點燃了似的,驟然升起層層熱浪,把他整個人都捲了進去,高熱開始灼燒他的身體,乃至神智。
午休時間剛開始沒兩分鐘,越臨就接到了趙姨的電話,找班主任請假後,疾步走下教學樓,等落到操場時,步伐邁得越來越大,最後攜著風飛快地跑了起來,往校門口沖去。
趕到瞿一家裡時,趙香緹告訴他瞿一後頸上的標記還在,跟昨天一樣,都是明明標記還在但發情熱依然反撲得厲害。
趙香緹還額外拜託他,等瞿一的發情熱退了之後,給瞿一喂點吃的。越臨這時才知道從昨天到現在,整整一天瞿一都沒有吃東西。
越臨站在瞿一房門前,少有的猶豫了。
他該進去嗎?瞿一願意讓他進去嗎?一想到瞿一有厭惡自己的可能,他就無法往前一步。
他不禁回想起瞿一清醒後望向自己的眼神,那雙常常帶笑的眼眸裡沒有笑意,只有明顯的懼意和濃濃的悔意,使越臨的心髒狠狠揪起。後來瞿一更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出了門外。
客廳裡的趙香緹探頭一看,發現越臨還杵在門前,催促道:“臨臨還不快進去麼?瞿一發熱好一會兒了。”
越臨猛然回神,意識到現在門裡的瞿一併不是那個意識清醒的竹馬,而是急需自己資訊素的oega。
越臨擰開門把,表情沉重地走了進去。
一進門腳邊好像踢到了什麼,越臨低頭一看,發現瞿一蜷成一團縮在了門後面,他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抱回床上。
他剛把人放下,便與一雙墨色星眸猝然對上。跟腦海裡那雙寫滿了抗拒的眼眸截然不同,眼前的這雙眼眸裡流露出了親近和依戀。
這一瞬間,越臨忽然理解了為什麼有人會心甘情願沉淪在虛幻中不願再醒來。越臨用指腹輕輕擦過瞿一的眼下,低頭湊近了瞿一的臉。
紅茶味的資訊素如霜雪般降下,瞿一身上的高熱被徐徐驅散。瞿一的呼吸微微亂了,雙手搭上越臨的肘窩,眉頭舒展著閉上了眼睛。
瞿一的姿勢彷彿在索吻,越臨怔了一下猛然回過神來,幾乎嚇出一身冷汗。他差一點……差一點就親下去了,差一點就又佔了瞿一的便宜。
不行……他不想被瞿一厭惡……越臨狠下心掐了一下臉想讓自己清醒過來,但精神錯亂地,沒掐自己的臉,掐了瞿一的。
“……啊!痛!”越臨手勁屬實不小,瞿一的臉瞬間紅了一處,他睜眼茫然地看向越臨,越臨連忙撒開手,給瞿一揉揉臉,邊暗罵自己傻逼邊道歉道:“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阿一。”
然而瞿一仍被發情熱纏著,整個人都不太清醒,被掐了也沒記心上,反而黏得更緊了。
越臨駕輕就熟地制住瞿一,讓他低頭露出後頸。牙齒覆上他後頸的面板,在原有標記上印下新的痕跡,兩道標記疊在一起,縱橫交錯。
加深了標記後,空氣中的薰衣草香濃度逐漸下降,但發情熱並沒有消退多少。越臨留意到瞿一的嘴唇有些幹裂,看著瞿一頻繁地舔唇,想起了趙香緹的吩咐。
瞿一媽媽說過讓他在瞿一發情熱退了之後給瞿一喂吃的。但是瞿一清醒了之後會不會讓自己留在這裡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喂他吃東西了。不如趁現在……
越臨大步流星走進廚房拿吃食,很快便折了回來。
但即使只是離開了這麼一小會兒,瞿一就追到了門後,致使越臨開門的時候門板差點打到瞿一的頭。
瞿一確實很乖。越臨拿勺子遞到他唇邊時,他會微啟雙唇等著勺子送進來,吮完一勺湯水還會抬起那晶瑩透亮的黑眸注視著越臨,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等待誇贊。
這種被依賴的感覺簡直如罌粟般令人上癮,越臨投餵得異常饜足。
最後他幫哼哼唧唧的瞿一擼了一發,發情熱才徹底消退。越臨估摸著瞿一快清醒過來了,給對方整了整身上的睡衣褲子,然後走到門後,面對著牆角,極力平息著下身的慾望。
失去了apha的氣息包圍,瞿一週身變得空落落的,心裡一陣難受。隨著時間流逝,他的雙眼逐漸清明,視線緩緩聚焦在了背對著自己的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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