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了那燕窩送我的面前,而我拿了過來,一飲而進。忍不住想到,我們之間過於客氣了,真像是,……,朋友一樣。
開啟了門,蘇袖他們工工整整的站在那裡,於是我躬身。
蘇公公久等了,我們走吧。
大人請。蘇袖自己就站後了半步,而他身後的禦林軍沒有動。
蘇袖看見我看著那些禦林軍,趕忙說。
周大人,這些人是鄭王命令保護大人府邸的,門外另有一隊人馬,另外剛才在大人更衣的時候,周府裡的隨行護衛已經準備好了,也在大門外等候。
我看了看外面,心想,要是周府的隨行護衛都出動那也是幾百人呢,如此招搖反而容易招致禍事。
這是鄭王的意思,還是周府管家的意思?
問蘇袖,是想知道,如果這是子蹊的旨意,那於公於私我都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如果這是鳳玉他們怕我出事而特意安排的,那我就撤了他們,由蘇袖帶來的禦林軍護我出去。
是鄭王的旨意。
蘇袖的語氣很平穩,像是早知道我有這一問。
我聽了也只好點了點頭,就這樣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禁宮進發。
我帶的人實在太多,況且走的又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只看見兩旁的百姓都靜靜的站立兩旁。路上安靜的很,只有馬蹄聲很有節奏的回響著,我甚至連遠處人咳嗽的聲音也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周相,……
我聽見蘇袖叫我,趕忙轉身答應了,什麼,公公?我今天騎馬,蘇袖也是,所以我勒了一下韁繩,可以和蘇袖並駕。
周相今年入朝已經是第五年了吧,……
……,是,差不多五年了,……,公公怎麼想起了這些?
蘇袖看了我一眼,就看向了前方。
鄭王這個時候應該在薇音殿議事。一會周大人到了宮中請先到禦書房等。鄭王議完了就會過來了。
我看了看周圍,都是周府的家將。近衛軍分了兩部分,排在了最前面和最後面。心想,有些話要是到了禁宮就不好說了。
公公,……,可否告知,這次急召永離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論理,這些話不該我講,我也不配。……,其實鄭王沒有單獨召周相進宮,在四更的時候,鄭王召見內閣的各位大學士,他們已經進了宮。
鄭王只吩咐我到周相府中,並吩咐要是周相還沒有醒是不可以驚動的。
子蹊召見了內閣中的所有人,可他為什麼不叫我呢?正常的情況下我是不可能在半夜醒的,除非是徹夜沒有安寢。……,難道子蹊沒有睡?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子蹊在半夜叫起了所有的機要重臣?
想著這些,趕緊答話。
那是鄭王體恤臣下。
……,呵,……
蘇袖輕笑一聲,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我沉默了,體味著他的笑,那其中帶了一點的失望。我知道蘇袖可以說出剛才的話是真正的敞開了心,不然,以他的身份是不會如此多言。事實正像他說的那樣,他的職責是傳詔書,至於鄭王是否還有其他的旨意不是他可以多嘴的,也不是我應該問的。
我也只問了這次子蹊召我有什麼事,而他回答的卻是子蹊的全部旨意。
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愧疚。
……,公公是否對永離很是失望?
不敢。周相怎麼可以如此菲薄?
我也還以一笑。
……,今天天還早,怎麼這裡已是人山人海了?
我看著周圍,那安靜卻擁擠的人群裝似不經意的問,其實我也未必想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