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臨”頗為大度地決定忽視沐桐仁意識迷亂後的胡言亂語,他不介意在這種時候,繼續扮演成沐桐仁放在心尖上的小徒弟。
他喜歡極了沐桐仁身上羞怒的神態,怒大於羞,才好。
“胡說,師父和我明明是你情我願。”
“洛臨”嗤笑著又咬上沐桐仁的唇,他已經把縛住沐桐仁手腕的青衫纏繞在了床頭,此時,沐桐仁只要輕輕一掙,就能睜開禁錮,但他身下的軀體,卻只做著無端地顫抖,被捏麻的手腕似乎已經忘了,它其實撂翻千斤重物的氣力。
沐桐仁徹底沒辦法反抗了,“洛臨”掰開了他的雙腿,強勢地從懷裡掏出江漓留下的瓷罐。
“洛臨”毫不客氣地從沐桐仁身上撇折他所需要的枝杈,他巴不得再靠近一些,好看清樹身上歷經歲月的年輪,“洛臨”驚嘆地撫過年輪正中的樹心,身體力行地在沐桐仁耳邊,為他親愛的師尊,講述“鑽木取火”的故事。
屋外的桑木被狂勁的風挾持著,嗚咽搖晃,枝頭亂顫的葉,一片又一片,被越發猛烈的勁風裹挾著跌下泥潭。
嘀嗒——嘀嗒——
滴答——滴答——
時間好似靜止,沐桐仁頭腦一片空白,他仍閉著眼,但“洛臨”已經摘取了樹身上最豐碩的果實,並大言不慚地做出不能入耳的評價。
桑果肉質緊實,味美,汁水豐厚。
被擇了果的桑木,胸膛劇烈起伏,他抬起不知何時掙開青衫的手,虛虛握在“洛臨”腕上的木鐲上,“洛臨”卻不給沐桐仁一點反抗的機會,他手腕靈巧一翻,捏住沐桐仁修長的食指磋磨,然後,滑進那滿是香汗的掌心,同人十指交握。
搖晃的木鐲時不時碰上沐桐仁的手腕,但完全被“洛臨”掌控的身體,卻抓不住一絲絲逃走的機會。
只能任由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予取予求。
被幻境困住的臥房,無論是低罵還是嚶嚀,都被困得嚴嚴實實,只有被故意發出的搖曳的嘎吱聲,完完全全落在屋外神情凝重的四隻毛團耳中。
嘎吱聲持續了一天一夜,終於稍有平息,季淩霄也幫師弟們堵了一天一夜的耳朵。
季淩霄絕望地想:開解過頭了,沒想到師父竟如此迫不及待。
季淩霄遣散了另外三隻看熱鬧的毛團,一隻啾捂著耳朵坐在院中桑木邊上,成了精就是這點不好,格外耳聰目明,幾裡外的動靜都能聽見。
千盼萬盼,季淩霄終於盼到了沐桐仁院門松動的時刻,鬼鬼祟祟院門內,伸出另一隻更為鬼鬼祟祟的腳,季淩霄一眼就認出那是他的倒黴小師弟。
“小……”季淩霄話音未落,肩頭便被一道極快的身影敲了悶棍。
攙住季淩霄的緋紅身影,輕笑著將食指抵上唇。
“攪人好事,可不是乖孩子該做的。”輕佻的語調並未在觀內停留太久,他看著觀內滿到溢位的情念,心情很好地消失在原地。
——
沐桐仁睜眼時,身旁正溫著一碗熱乎的肉粥。
洛臨可憐兮兮跪在床腳邊,小心謹慎地照看著爐子的火候。
沐桐仁目光呆滯,只是動了動手臂,被牽扯的全身叫囂著散架般的疼痛,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好似都被拆了一遍,腰後酸軟難耐 ,腿間更是抖得不像話,但被折磨最深的身後,竟沒什麼不適……
“洛臨”造出的幻境不分日夜,屋內沒有燭火也總長明,靈力全無的沐桐仁落到“洛臨”手中,昏過去又醒,醒了又被某隻小獸發狠的報複折騰上雲端,現在醒來,身邊沒有睡著什麼難纏的東西,沐桐仁撥出口鬱結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