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會了!”洛臨捏住從木鐲中召出來的那節不太情願的麻花,咧著嘴遞到沐桐仁眼前。
“做得很好,它以後就是你的法器了,為師過倆日再教你如何用它禦敵。”沐桐仁笑著揉了揉洛臨的腦袋,這回頭頂沒有再貿然出現兩只耳朵,但他的腿邊,又多了條黑白條紋的響尾蛇。
響尾蛇緊緊纏住沐桐仁的腳踝不松開。
“師父您像在交待遺言……”欣喜還沒漫過顱頂,洛臨虛虛看向屋外,師父怎麼會突然教他口訣,傳他法器,想到壓斷的桑木,洛臨雙手雙腳一齊扒住了沐桐仁,“我是不是快把師父害死了?”
“矮牆邊上被你撇掉腦袋的野花都活得好好的,我能有什麼事?”沐桐仁不知該從哪裡下手,才好把洛臨從身上拽下來,他幹巴巴道,“只是突然想起,尚未傳你法器。”
洛臨抬起頭:“真的?”
他只有一把師父隨手雕刻的木劍,可以舞著玩,正經的法器,師門五個人,沒有一個敢丟給洛臨。
終於擁有自己的法器,洛臨欣喜若狂。
“也不全是。”沐桐仁終於逮住機會把洛臨的雙手從腰間移開,他幽幽道,“木鐲也同我神識相連,方便為師隨時把你綁回來。”
此番話語在洛臨聽來,就是另一個意思。
師父怕他出意外!
洛臨高興得頭腦發昏,將腦袋埋在沐桐仁懷裡使勁蹭,沐桐仁只得給剛從身上蹦下去,手舞足蹈的徒弟潑了盆溫熱的冷水。
“別高興太早,剛才傳你的功法記牢沒?明天一早隨為師下山歷練。”沐桐仁踩住洛臨亂竄的長尾,滿臉惆悵,“怎麼原身都控制不好!”
一個方便監視的法器而已,這小子高興什麼……
完全不記得什麼功法的洛臨重重點了好幾下腦袋,熟練地矇混過關,他眼珠一轉,揹著手走到沐桐仁面前,扭捏道。
“明天要和師父去山下玩……歷練,那現在可以先睡覺嗎?”
“可以。”
沐桐仁點頭。
“我想和師父一起睡。”
“師父?”
“……也可以。”
沐桐仁揉了揉洛臨探過來的毛腦袋。
夜深露重,師徒熄燈安寢,漆黑的房間內,蜷縮在沐桐仁懷裡的洛臨突然睜開眼,豎立的貓瞳直勾勾盯著沐桐仁袒露的胸膛,他手腕上的木鐲悄無聲息化為藤蔓,環上沐桐仁脖頸。
“哼,師父?”
好一個試探。
一聲低不可聞的輕笑,湮沒在夜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