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盡頭的光源是一所監牢,牆壁上掛滿了鐐銬、手枷,在牆角還放置著刑架和釘椅。重點是,刑具上還分佈著點點血跡,而頭頂處還懸掛著一張人皮。
“靠!”閔自危不由得罵了一句。
酆閑快速捂住他的嘴,隨後兩個人關掉手電,將身體緊緊貼在牆壁上,閔自危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看到在監獄的一面牆上走下來了一副看似完整的骨架。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那副骨架看起來什麼都不缺,但是比例完全不協調,就像是……在這地下隨意找全了部件拼湊起來的一般。
那副骨架晃晃蕩蕩的走到了人皮的下面,然後稍稍用力將人皮扯了下來,隨手丟在一旁,之後他在監獄的另一角拽出了一個人,這裡處於酆閑和閔自危的視覺死角,因此剛剛他們根本就沒發現這裡居然還有人。
那人尖叫著,像是被骷髏嚇破了膽,他梳了一個武士頭,紮起的頭發被骷髏抓在手裡,拖著他往十字刑架而去,在拖行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濕潤的水漬。
“他要幹什麼?”閔自危小聲問道。
酆閑緊緊盯著監牢裡的動靜,半晌,他猶豫地說道:“應該是……剝皮。”
“剝……”閔自危嚥了咽口水,這種事他在書中倒是看見過,像《滿清十大酷刑》或者是《歐洲酷刑簡史》,但是真正看見還是有些,他腦中不自覺的閃過在書中看見過的血腥場面,一股惡寒從心頭湧起。
酆閑說的沒錯,骷髏將那個男人綁在了刑架上,隨後伸出自己的手,尖銳的骨頭在那人的小腹處開了個口,隨後一路向上,一直到下巴的位置,劃出了一條近乎筆直的血線。
“我們不救他嗎?”閔自危問道。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聖母心在這裡只會害s你。”酆閑警告道。
其實閔自危也知道他們救不了對方,只是……
他確信,如果是這種環境下他看見一隻動物被這樣的剝皮,他不會猶豫去不去救,畢竟那只是個動物,但對方是人……
酆閑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人,也是動物。”
這麼一會的時間,監獄裡面的男人已經變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屍體,閔自危不忍去看,酆閑剛想拽住他往回走,突然在身後傳來了電話鈴聲,這聲音也驚動了正在欣賞藝術品的骷髏,他猛一回頭正與二人對視,隨後他站直身體,做出了攻擊的姿勢,好在酆閑反應快,急忙拽起閔自危就往電話鈴的方向跑。
“你能辨別出他在什麼方位嗎?”酆閑邊跑邊問。
“差不多”,閔自危氣喘籲籲的說道。
“好,快跑”,酆閑說完在手上使了一個大力,將閔自危向前推了出去,隨後他拔出了自己的短刀,閔自危不敢停下,但是他聽到了身後骨頭落地的聲音。
他循著聲音跑到了電話旁,但是電話放置的位置讓閔自危心涼了一半。
酆閑用短刀將骷髏打散後,沒想到那東西那麼快就能重組起來,而且他對酆閑一點也不感興趣,拼湊起來後便繼續朝著閔自危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酆閑在身後緊追不捨,一直到他看見閔自危站在一處拐角的路口,定定的不動,電話鈴聲還在繼續響著。
“你在幹什麼?去接電話。”酆閑朝著閔自危大喊道。
閔自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沖上來的骷髏撞倒在地,隨後那骷髏的手就要伸向他的眼睛,閔自危快速的偏頭,骷髏的手插在了地面上。這時酆閑也追了上來,他用短刀將骷髏的手削掉,然後一腳踹上了骷髏的脊骨,骷髏攔腰斷成兩截,閔自危也得救了。
酆閑一把將他拉起來,然後將他推到了拐彎處的水塘裡。
電話,就在水塘的另一邊。
閔自危落在水塘裡的時候感覺整個人身上的溫度被快速的抽離,呼吸道閉合,他只感覺到水在源源不斷的湧入到口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