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著聞燭變得更加警惕的眼神,終於後知後覺的又加了一句:“裴青山是我兒子。”
“就算裴……什麼?”聞燭的臉色終於古怪的變了一下。
他不是父母雙亡嗎?
哪裡跑來的媽?
隋安盯著聞燭那張還很蒼白的臉看了半天,十分滿意:“阿山不讓任何人參與他的婚姻,也不帶你回來看看,我還以為是多見不了人呢,結果是金屋藏嬌啊——他沒跟你提過我嗎?”
聞燭欲言又止的想了個更委婉的說法:“他說他是孤兒……”
隋安冷笑一聲:“他那麼有能耐,怎麼不說自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一開始旁邊那兩個人叫隋安將軍的時候,聞燭還能夠冷靜應對,大概思考他的事情是被政府知道到什麼程度了,這會兒盤問突然變成了婆媳bushi)相見……
“來人了,買完粥別回醫院。”
不知道“將軍”是哪個“將軍”,保險起見,聞燭還是偷偷發了條訊息讓聞瑟離開。
“裴青山呢?”聞燭問了一嘴。
“還被關著吧?”隋安揚眉,“按章程我打聽不到他的情況。”
不過她一般也不太按照章程走就是了。
裴青山本來就是一群老東西的心腹大患,再加上一個做將軍的娘,每年查這兩人之間的通訊記錄和見面時間都得出動一個特工小隊。
而且要是裴青山那狗東西在的話,隋安也不可能輕松見到聞燭。
“還被關著?”聞燭愣了一下,沒琢磨過味兒來。
按理說,殺了周歲的人應該是他,滿身疑點的人大概也是他,醒了一天了除了門口和樓底下守著的人加起來不超過五個,就只剩下這位母親大人了——這當然不符合北鬥局的做派。
隋安卻以為他是在擔心裴青山:“沒事,家常便飯。”
心底美滋滋的想,這兩人的婚後生活大概過得也挺不錯的嘛。
不過如果她知道這會自己兒子被關了這麼久是替誰背了黑鍋,應該就不會想得這樣樂觀了。
遲來的拘謹莫名的爬上了聞燭,他不自覺的坐直了懶散的身體。
“阿姨要不要吃點水果?”他轉身看去,果籃一片狼藉,“……”
“不用,還叫阿姨呢?”隋安笑眯眯的看著他。
“媽。”
“哎!”隋安反應過來,“這聲兒怎麼不大對呢?”
“連你親兒子的聲音也聽不出來——我說隋安女士,你要是實在沒事幹就回去待著加班吧,我們單位正好缺人手缺得要死。”裴青山大步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眨眼的紅玫瑰,額頭上的青筋一跳,立刻警惕的問門口的值班守衛,“誰送的?”
那人委婉道:“您母親。”
裴青山冷著臉把玫瑰花塞進了隋安身後下屬的懷裡:“誰都不準送玫瑰。”
“裴青山。”聞燭揚聲打斷他,擺出一個挑不出錯的微笑來,咬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