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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吻技稀爛 別看了,醜

這人身上好像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淡定,越是風雨欲來的時候越是不為所動,平靜如水一樣的眉眼,就彷彿即使下一刻有人要暴起掀了桌子,他也只會慢悠悠的把地上的另一半橘子撿起來。

有時候裴青山恨透了他那股子什麼都不在乎的淡定,他沉沉的看了聞燭很久,然後低聲“嗯”了一聲,但是卻越過了那瓣見鬼的橘子,雙臂撐住病床的兩端,欺身壓了上去。

兩人離得太近了,空氣瞬間變得滾燙起來,呼吸在狹窄的縫隙裡交織著,兩個人沉默的對視、喘息,彷彿一種無言的針鋒相對。

率先打破曖昧又僵持的局面的是聞燭,他蹙眉開口:“你幹什麼?”

“噓——”裴青山打斷了他,視線從眉骨慢悠悠的滑落到了下顎。

橘子掉落在了地上。

日光刺透薄薄的窗簾。

橘子的酸甜清淺的鑽入了舌尖,裴青山低頭不斷的在唇瓣附近舔舐、摩擦著,似乎要把淡淡的粉一直吮到殷紅才肯罷休,急促的喘氣聲只有毫無縫隙的兩人之間才能夠聽到。

“別……有人,關門!”聞燭咬緊牙關不讓亂動的舌尖進來,他無力的推了裴青山一把。

“嗯。”

裴青山還是沒有起身,攥住他的手腕,腿抬起來夠了一下身後的門邊,頭也不回精準的把病房大開的門又嚴絲合縫的踹了回去。

他似乎是不太滿意聞燭的抗拒,一手捧住他的臉,指尖順著唇縫探了進去,輕易撬開齒關,溫熱而濕漉漉的口腔包裹住了手指,剎那間的唇齒交融。

裴青山無論是親吻還是做愛的時候都帶著一股很原始的狠勁,聞燭只覺得舌根都被扯得生疼,嘴裡剩下的那點橘子味被侵入者吝嗇的一掃而空。

帶著一點涼意的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掀起病號服的下擺,順著尾椎骨的腰線探了上去,抵得聞燭不得不挺起腰身來,無力仰頭,眼尾赤紅的顫了起來。

這個時候,裴青山倒是很喜歡看他發顫,粗糙的手指惡劣的從後腰滑到了前面,慢悠悠的問:“抖什麼。”

“……滾。”聞燭咬牙踹了一口氣,殘存的理智讓他伸出手抵住了裴青山,“這是醫院!”

“我又沒抽煙。”膽大包天的裴長官可不管這是哪裡,手掌托起聞燭的後腦又加深了一個吻。

發麻的纏綿之下,聞燭的身體比混亂的腦子總是快上幾步,手臂摟住裴青山的脖子,仰頭迎合著,被胡來得像狗一樣的吻扯疼了嘴角,落在脖頸上的手下意識收緊了一瞬。

一聲悶哼從被胡亂的情慾和歡愉支配的裴長官的嘴裡洩了出來。

那是很輕的一聲,但聞燭卻敏銳的聽到了,他瞬間清醒了過來,手掌推開還在往前湊的那張臉:“你背怎麼了?”

“嗯?”裴青山視若罔聞的側頭吻上了聞燭的手心,看樣子似乎還打算順著胳膊往上親。

他身形太龐大了,幾乎壓著聞燭佔據了整張單人病床。

聞燭推不開這只發情的大狗,兩條修長的腿順勢夾在了裴青山勁瘦的腰身上,沒徹底養好的腰椎剛一發力就閃過一絲隱隱的刺痛,雙腿無力的向下滑去。

力道剛剛洩一瞬,立刻被一隻手掌握住大腿肌給拖了起來,

他順勢借了兩條胳膊摟住肩頸的力道,使巧勁一個翻身把裴青山整個人翻過來壓在了床板上。

天翻地覆了一瞬,只聽一聲悶響,兩人的位置就完全顛倒了過來。

聞燭騎在裴青山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裴青山直起腰身還想幹點什麼,卻被冷酷無情的聞教授一把按住肩膀,徹底躺了下去,張嘴就罵:“吻技稀爛,找不到人的這半個月跟狗學親嘴去了?”

裴青山額上的青筋都跳了一下,咬牙笑道:“你剛剛不是挺爽的麼?”

聞教授冷嗤一聲,人某狗樣的婉拒了起來:“還是你更爽吧。”

說完他立刻使勁按了一下裴青山的肩膀,明顯感覺到手底下滾燙的軀體僵了一瞬。

這一下聞燭顯然沒留手,裴青山疼得實打實,偏偏跨坐在腰上的人好死不死的又不是個安分的東西,一舉一動必然會有部位的摩擦,又爽又痛的冰火兩重天交織在一起,把裴青山的冷汗都給逼出來了:“你別亂動行嗎?”

聞燭的視線落在了他遮住脖子的高領毛衣上一瞬,這才起身下床站了起來,言簡意賅:“脫。”

這下裴青山笑了,意味深長的撐起身體:“寶貝兒,你不是說在醫院不行麼?”

聞教授這回沒再用他那張沾了毒的嘴,只是居高臨下的用那雙冷淡的眼睛看著他不說話,一個回合的功夫都沒有,姓裴的就迅速敗下陣來。

聞燭這下終於知道為什麼裴青山從後腦蔓延到頸部一直沒入肩胛骨的傷痕為什麼總是好不了了,感情是有人定時定點上色呢,

破裂的毛細血管順著猙獰的疤痕通紅了一片,已經結了痂,但一眼看上去還是駭人的很,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爬蟲。

“別看了。”裴青山轉身捂住聞燭的眼睛,“醜。”

“是挺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