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後碰到我這種神經病離遠一點 我不是……
汽車安靜的行駛在人煙稀少的田間小道上。
“哥,如果來的是其他人,你會像今天這樣惴惴不安嗎?”聞瑟輕聲問。
“我沒有惴惴不安。”聞燭不耐煩的解釋了一句,又道,“還有,你離他遠點,他可能是專門沖你來的。”
“繩子這幾天最好一直戴在身上,不要摘下來。”
他記得裴青山當初去了“柔曲”一次,就動作迅速的盯上了那個融合種,這人敏銳得讓聞燭都心驚。
“沖我來的?”
“嗯,他問你什麼了?”
聞瑟一字不差的把當時的談話給聞燭複述了一遍,他沒聽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哥。”
“嗯?”
“如果有一天,他要來殺我,”聞瑟看著眼前這張神情寡淡的臉,突然緩聲道,“你會選我嗎?”
“也許那一天,他更想殺了我也說不定。”聞燭譏諷的勾起一個笑。
聞瑟沒有再說話裡,車裡陷入了先前的安靜。
她太久太久沒有見聞燭了,即使只是在去送他回臨京的路上,就這麼安靜的待著,也足夠讓她貪戀的。
南新鎮離高鐵站還有個二十來公裡,這個點高鐵站的人不算多。
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永遠被她精準的控制在一步之外的距離,聞瑟一抬眼就能看到他削薄而寬闊的肩膀,就和當年一樣,就和每個夜晚噩夢結束之前一樣。
“哥,我什麼時候能去臨京找你?”
“不要來找我,”聞燭的聲音還和以前一樣,十年來沒有分毫的變化,冷漠寡淡,“最好永遠別見面。”
聞瑟卻不由自主的問:“因為他嗎?”
因為你身邊已經有了新的錨點嗎?
所以你不再需要我了嗎?
她這一聲呢喃卻消散在了濱川的寒風裡,聞燭沒有聽到,也沒有回頭。
.
跟尋常過日子的夫妻不一樣,他們太習慣於分別了,以至於在裴青山想要找到聞燭的時候,一時間腦海裡竟然想不出任何一個他有可能會去的地方。
這種挫敗感比聞燭親口在他面前提婚前協議那天還要洶湧,他甚至於對此感覺迷茫。
只有這個公寓,
只有這個裴青山實際上很少回來的公寓,
他只能在這間屋子裡尋找聞燭的影子。
裴青山曾經以為他很瞭解聞燭,他記得他的所有資訊——即使是從安全域性裡調出來的那些虛有其表的資料,他會在每一個紀念日給聞燭送回去一個禮物。
他對這七年實際上相當滿意,
愛人很帥氣,性格很溫和,
這段婚姻關系也非常省事。
直到最近臨京事態嚴峻,他在家休了一個這七年以來最長的假期,裴青山才意識到,他似乎對聞燭這整個人都一無所知。
他坐在沙發上幾乎從天黑等到天明,除了陽臺上打下來的變換的天光,幾乎看不出來時間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