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一直到手臂上微妙的刺痛持久的傳來,聞燭半晌才驚醒,驀地側頭看向霍木,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啞得不行,惡狠狠的罵道:“你找死?”
霍木抽完一小管血,立馬警惕的後撤了一大步:“我……我剛剛已經問過你了!”
只不過這人魂不守舍的有點過頭了,自己沒意識的點了頭自己都不知道!
還冤枉他!
霍木深深的看了聞燭一眼,他身上已經沒有剛剛醒來的時候那股子殺人的戾氣,拖著一副病弱之軀,即使有那雙蛇瞳加成,看上去也已經無害多了,讓霍木這個不怕死的科研狂人鑽了空子。
但聞燭這會沒工夫跟他掰扯,他伸手按了按痠痛的眉眼,不耐煩的揮手:“抽完就滾。”
“好勒!”
霍木麻溜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滾出了病房。
門外守著不少人,不過這間病房已經是在安全院裡了,任何詭物進來都插翅難飛。
霍木裝模作樣的提著箱子繞了兩圈,果不其然在被人暴力撬開的天臺上看到某位長官熟悉的背影。
他剛走進,就被一陣嗆鼻的尼古丁燻得退後老遠,這風都一時半會吹不散味兒,可見姓裴的煙鬼有多癮重:“我早就警告過你,你們北鬥局平均每個人每天抽煙的量化資料已經達到平均值的200%了!盡幹折壽的事兒。”
“又不是折你的,管得寬。”裴青山碾滅煙頭,搓了把木木的臉,靠在欄杆上,輪廓冷硬,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冷風和寒顫一起,把裴青山的話吹了進來:“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霍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立刻反應過來,“傲慢的自大狂?”
霍木毫不猶豫,立刻點頭:“在理。”
“你找死嗎?”裴青山警告的掃了霍木一眼,他這才看清裴青山眼底布滿的如同蛛網一樣的血絲,密密麻麻。
“真是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個人。”霍木嘟囔了兩句,想了想又道,“不會連你也被他繞進去了吧?”
“你真覺得他故事裡說的那個毛頭小子愣頭青是你?你就真的那麼容易被他給騙到?你就純純一個傻乎乎又可憐的感情受害者?”
“你自己信嗎?”霍木懶得理他,嘲諷了一句,“別把自己想得那麼楚楚可憐,我可不記得你是什麼好東西。”
裴青山搓了一下指尖的煙灰,恍然之間想起,
聞燭除了讓男人在聯誼門口演了一場“迫害青年”的大戲,願者上鈎的人不過是裴青山而已。
是他挾恩圖報,讓聞教授請他吃一個星期的晚飯。
是他用美色,把聞燭騙上了戶口本。
“是我對他一見鐘情。”
“是我機關算盡,才把他騙到家裡。”
霍木沉默了一下,點評道:“那你該。”
“人是我先喜歡上的,婚也是我先求的,”裴青山有些咬牙切齒,“他以為自己那麼好追嗎?我廢了多大功夫才把人追到手?”
他硬生生在聞燭面前晃蕩了一週,甚至都沒從冷漠的聞教授嘴裡撬出來他全名叫什麼,
所以聞燭憑什麼用那種得意洋洋的語氣,把自己包裝成早有預謀的獵手?
裴青山不知道,他甚至連這一切都感覺只是自己在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