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洗澡呢? 一起洗很委屈你?
裴小少爺掉了顆小虎牙。
從此以後再也沒笑過。
但凡露出笑容,那隻死柚子就會因為看見他漏風的牙齒,露出想笑又不敢笑,滿臉憋得通紅的表情。
裴嘉鈺厭世了半個月。
直到大少爺結束流放……呸,結束軍訓回家。
“嘉鈺怎麼不笑了?”
大少爺問候弟弟的第一句話就很尖銳。
“這孩子臉皮突然變薄了,”柳靜說:“我反複安慰過他很多次,換牙是長大成人的必經之路,可他還是不好意思。”
她百思不得其解:“怎麼送趟東西還把牙給嗑掉了呢?”
裴嘉鈺哀怨的視線輪番從他哥英俊的臉龐,和那隻邪惡的柚子身上軋過,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都怪瓜子太好嗑!”
裴於逍看向陶柚。
陶柚在他家住了半個多月,似乎養好了一些。
現在沒熱著沒凍著,臉終於不是那種隨時會暈過去的慘白了,嘴唇有了點血色。
甚至那雙眼睛都沒那麼委屈了。
陶柚和他的家人一起歡迎他,懷裡抱了束精緻的鮮花。
裴於逍接過來,總感覺這架勢,好像他剛從哪裡被放出來似的。
“歡迎回家!”陶柚開朗。
裴於逍聽見了氣若遊絲的幾聲。
“嗯?”他豎起耳朵。
裴嘉鈺說:“他最近能吱聲了,可以用氣聲——唔?”
嘴被捂住。
陶柚扒拉著小少爺的臉,一臉興奮,躍躍欲試。
讓他來讓他來。
他要親自說。
他能吱聲了!
陶柚:“吱~”
裴於逍:“……”
“怎麼樣,我感覺恢複程度還不錯,說不定我真的天賦異稟可以全靠自愈,後面都不用再多做一次手術……”
裴於逍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剛開始確實有聲兒,但差不多從第五個字開始就斷斷續續了。
像有條蛇在耳邊吐信子,又像是有隻貓在撓爪子。
到最後陶柚咳嗽著捂住了喉嚨。
裴於逍搓了搓耳朵:“你不然還是少說點。”
“好的。”陶柚一張臉皺巴巴的,“除非忍不住不然我一定忍住。”
“…………”
柳靜欣慰地看著這一幕,懷裡攬著小兒子:“瞧他們倆,感情多好。”
裴嘉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