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飯菜都這樣,看起來紅豔豔一片貌似全是辣子,實則一點辣味都沒有,中看不中吃的繡花枕頭。
“這麼大的油你胃也受不了啊。”裴於逍說。
“我少吃點,”陶柚嘬了一口,嘟囔著:“不然我真要懷疑自己連味覺都沒了。”
最近他真的很乖很聽話,不僅沒再吃甜食,連校門外甜品店裡那隻想了很久的芒果豬蛋糕都忍住沒吃。
每天就是白粥白水清水掛麵,連包鹹菜都沒有,嘴裡全是藥味,什麼都嘗不出來。
陶柚悵然,感覺再不整點有滋味的,味覺那矯情的小東西就要徹底拋棄他了。
裴於逍搖頭:“等下肚子痛沒人管你。”
陶柚大手一揮:“不可能,我這面只有一兩,劑量不夠。”
“呵。”
對面坐下一道人影,張晴語端著清粥包子,驚訝地:“喲,小柚兒,大清早吃這麼油的呀?”
陶柚笑了笑:“改善生活。”
張晴語想起他這幾天過的苦日子,那飯菜裡面一點顏色沒見過,嘆息著點點頭:“也行,今天可以吃,明後天就別吃了。”
“怎麼了?”陶柚不明所以。
裴於逍說:“明天開始全校陸續體檢。”
“你怎麼知道?”
裴於逍無聲地看著他。
“喔,”陶柚反應過來:“你已經是班長了。”
裴於逍這才收回目光。
“是按學院和專業一部分一部分來的,”張晴語補充,“輪到咱們班至少得後天。”
陶柚眼珠轉了轉,扯扯裴於逍的衣擺:“體檢的話,要抽血吧?”
裴於逍點頭:“提前一天早睡早起,飲食清淡,不準熬夜。”
陶柚立馬放下筷子,託著下巴皺起了臉,攜帶一副無人能懂的滄桑與惆悵,像受欺負了似的。
裴於逍沒忍住彎了彎嘴角,抬手在他圓圓的頭頂上按了按。
“咋了柚兒,不愛打針啦?”張晴語說:“我尋思打針不是你的保留節目嗎,隔三差五來一趟的?”
陶柚:“……?”
瞅瞅這說的是人話嗎?
難道有人會因為頻繁打針而愛上打針嗎?
裴於逍:“~”
他盯著陶柚鼓起的臉頰,努力按了按嘴角。
“既然後天不能熬夜,”陶柚嘆了口氣,眼中閃過盤算的光,自言自語般幽幽地:“那今晚就得先熬起來了。”
裴於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