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於逍不可避免地擰緊了眉心。
“醫生要你手術前增重五到十斤,”他說:“照這樣下去,我看你倒退十斤差不多。”
“怎麼可能?”
有時候陶柚樂觀得令人害怕。
“現在離寒假還有兩個月誒!”他對自己相當有自信:“就是一頭豬養兩三個月都起來了呀。”
“呵。”裴於逍輕哂:“你要真是豬我就不擔心了。”
·
醫院裡折騰一圈,回到裴於逍家裡時已經十一點多。
陶柚關上自己房間的門,慢吞吞挪到沙發上坐下,他現在瘸了一條腿,起坐走動都很不方便。
屁股一沾到沙發陶柚就再也不想動彈了。
他太陽xue一跳一跳地疼,有種精疲力盡後的眩暈,很想就這麼倒頭昏睡過去。
但潔癖的本能還是促使他睜開了眼。
得洗澡才行。
人生不能沒有洗澡。
不愛洗澡的男人是沒種的。
而陶柚是世界上最有種的男人!
憑著這個信念,陶柚頑強地站了起來。
他咬牙奮力掙紮著,終於還是緩慢地直起了身體,單腳一跳一跳地朝浴室蹦躂過去。
他住的雖然是客房,但也是最大的客房,設施一應齊全,衣帽間和獨衛都有。
浴室的門沒有合攏,摁亮照明燈後,陶柚蹦躂的身影就出現在鏡子裡。
他一臉慘白。
陶柚悽慘了笑了笑。
媽呀,好像清朝的僵屍呀,這種狀態去當群演連都不用化吧。
說不定還能因為過於逼真的效果混個主角當呢,陶柚苦中作樂地想著。
身上實在有點累了,陶柚撐著洗手臺緩緩呼了口氣,強行摁滅自己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開啟熱水,彎腰在洗手池裡開始洗頭。
男生頭發不長,洗頭其實用不了多長時間,哪怕打兩遍泡再加一遍護發素也不會超過十五分鐘。
陶柚也是想著這一點才直接開始洗的。
但他高估了自己此時此刻的體力。
昨晚沒睡好,午覺沒睡著,下午陪小家夥們在院子裡瘋跑幾個小時,晚上還去醫院遊行了一圈,體力早就是強弩之末。
而且陶柚頭暈,站著暈,彎下腰來更暈。
單腳站立使他的重心不穩,總是搖搖晃晃,重量全放在右腿上不一會兒就像要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