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柚實在太喜歡向他撒嬌了,分明對外人也不會總這樣,為此裴於逍十分無奈。
“怎麼了?”他嘴角揚起一點自己都沒發現的弧度:“要我揹你嗎?”
“??”
陶柚還是不張嘴,眼睛更圓了,氣鼓鼓地往下掃一眼。
裴於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哦豁!
鞋髒了。
陶柚潔癖一路,小心保護的鞋子被汙水弄髒一大塊。
裴於逍:“……”
裴於逍嘴角的微笑消失了。
·
後半程路換成了陶柚撐傘。
張師傅坐在駕駛座,百無聊賴地哼著小曲,遠遠從後視鏡裡看到兩人出來了。
小柚老師又是被他家大少爺背出來的,一手撐著傘,一手勾著大少爺的脖子,小嘴叭叭地一刻不停。
他們大少爺就那麼低著頭,時不時點一下,也不說話,像任勞任怨的大黃牛馱著地主家的寶貝疙瘩。
老張早已見怪不怪,但打工人的本能促使他立刻大驚小怪地下車,撐起一把更大的黑傘: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大少爺,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
然後邊嚎邊眼睜睜等著大少爺把小柚老師背上了車。
小柚老師一上車就不停咳嗽打噴嚏,老張翻箱倒櫃,找出一瓶礦泉水殷勤地遞上去。
他們大少爺直接變出了一個保溫杯!
老張:“?!”
他怎麼不知道車裡還藏了保溫杯?
裴於逍給陶柚拍了拍背,眉頭都鎖死了,“就在外面住一晚上,你能給自己弄成這樣,你本事怎麼這麼大呢?”
“閉、閉嘴!”
陶柚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抽空瞪他一眼。
“你還不服氣了?”裴於逍差點笑了:“我哪句話說錯了?”
他確實沒說錯。
但陶柚咳得更要命。
“你……”裴於逍不得不放緩語氣:“行了別咳了,等下回去吃點藥。”
無人在意的老張:“……”
他默默放下礦泉水,回到無人在意的駕駛座,無人在意地發動了車子。
陶柚彷彿被抽空。
好不容易把咳嗽緩了下來,喝了兩口水,就軟趴趴地靠在椅背上,像灘流動的水。
他目光沒有交點,眼神直直地看著前方,整個人都有些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