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柚腳上也有傷,這幾天的行走坐臥基本全靠裴於逍用雙手託舉,因為肋骨打了固定,所以就算抱也得很小心,姿勢非常重要。
但裴於逍永遠勤勤懇懇毫無怨言。
陶柚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每次行動完,他都會非常有禮貌地對裴於逍這雙臂膀進行一番感謝,誇贊它們是多麼的孔武有力。
裴於逍沒說什麼,但其實很希望陶柚能夠閉嘴。
他彎腰,手掌撐在陶柚的後背上,仔細尋找那個不弄疼陶柚的姿勢。
陶柚側臉貼在裴於逍耳邊,稍稍偏頭就能超近距離地觀賞裴於逍的側顏。
“咦裴於逍!”他忽然驚疑道。
“又怎麼了?”
“你好像變帥了?”陶柚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鼻樑。
裴於逍觸電般躲開,像有陣電流從心裡劃過。
他竭力穩住心神:“你能看出來?”
“為什麼不能?”陶柚稀奇地笑笑,又扒著他的臉:“真的誒,這面板狀態完全不一樣,你做什麼專案了嗎?”
“當然沒有!”
裴於逍堅決否認。
雖然他確實去了趟美容室,但也只是最基礎的護理,離醫美還差得老遠。
“我洗臉了。”他意有所指。
一句話又把重點拋給了陶柚。
果然陶柚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你真記仇。”
裴於逍將陶柚抱起來:“你知道就好。”
“可是真的變帥了!”陶柚眼睛亮晶晶的,對裴於逍的新面板展現出一種愛不釋手的狀態。
一直到進入洗手間,裴於逍開啟燈,將陶柚放下來,陶柚都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裴於逍在他腦門上拍了下:“快去。”
陶柚這才依依不捨地鬆手,一步三回頭去上廁所。
磨砂玻璃門甫一合上,裴於逍立刻看向鏡子。
洗手間的燈光永遠是最美妙的,他撐著洗手臺,仔細端詳自己的臉,嘴角像被牽了根引線,不知不覺就翹了起來。
他連忙壓住,使自己的面孔恢複一如既往的嚴肅。
可嘴角還是不受控制。
裴於逍再壓,它再翹;裴於逍又壓,它還翹。
門再次開啟,陶柚一瘸一拐艱難走出來,擠兩泵洗手液慢悠悠搓手。
裴於逍習慣性托住他的腰,視線在鏡子和陶柚臉上來回轉換,多次以後終於忍不住開口:
“陶柚。”
“怎麼?”
陶柚擦幹手上的水,仰頭笑吟吟望著他。
裴於逍有些猶豫,又有些試探:
“真的,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