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蘭教一行人的落腳點,在一處偏僻的農莊,農莊是暫時租賃的,租戶姓陳。有句老話叫‘無巧不成書’,趕巧這陳家便是曹有達妻子陳氏的本家,侄兒參加科舉返鄉將金陵傳得沸沸揚揚的毓蘭教一案說了一嘴兒,這才讓陳家管事在租賃農莊的時候,多留了個心眼。
源隆縣令接到陳家的報案後,為了穩住毓蘭教一行人,讓陳家人佯裝不知,如常行事。
秦昊等人連同源隆縣的捕快們從各個方向悄然呈包抄之勢逼近農莊,幾個出入口皆有人員把守,確保毫無遺漏的可能。
“行動!”秦昊喊了一聲,粗糲的大手才揚起的時候,農莊內倏然有幾道黑影從院牆上方躍下。
馮勇眼明手快,抽出佩刀疾步沖上前,一腳橫踢,將一人踢翻在地後,刀鋒直逼那人眉間。劉清緊跟著跑上前,截住了另外一名男子。
其他捕快也如同出籠的猛虎,迅猛的沖進了農莊裡。
半柱香功夫後,就有捕快押著二十多名婦女走了出了莊子。這些被洗了腦的姑娘,在看到捕快們的那一剎那,還試圖反抗,劉清的一隻胳膊,還被咬傷了,還好天氣還沒回暖,身上穿著的衣裳厚實,但那姑娘也真是狠下勁兒死咬,他撩起袖子看那手臂,竟是青紫了一片。
秦昊留下十幾名地方捕快看守好這些婦女後,親自帶著十餘名遼東府衙的下屬進了農莊搜查。
“頭兒,找遍了,抓了五個嫌犯,有個叫章則的,逃走了。”馮勇對走進來的秦昊說。
秦昊眉頭緊皺著,瞪著馮勇問:“聶風行呢?還有那個朱清柔,沒抓到?”
“頭兒,剛問過一個叫劉雄的執事,說聶風行和朱清柔沒有跟他們同行,他們是分開走的。”馮勇緊忙解釋道。
秦昊一股無名火冒了上來,一腳踹翻身側的花盆,“奶奶個腿的,整這麼大一番動作,他孃的連聶風行的腿毛都沒逮住!”
隨行的範霖也覺得挫敗無比,他們趕了一晚夜路,無非就是想著能將聶風行這個無恥的叛國賊給逮起來,結果倒好,才抓到了五個蝦兵蟹將……
“也不是一無所獲,咱們解救了二十多個姑娘呢!”馮勇看大家臉色都不是很好,只能開口安慰一句。
“這些姑娘暫時送到源隆縣衙門去,她們腦子都被洗壞了,適才還敢對咱們出言不遜,真是好人壞蛋都分辨不清了。”秦昊幽幽吐了一口氣,說完便邁大步進了堂屋。
堂屋內中間的八仙桌上擺著殘羹冷炙,杯盞歪倒在一旁,走近看,裡頭還有酒水。
秦昊湊近聞了聞,鼻頭聳動,濃烈的酒香把肚內饞蟲都勾了上來。
“喝的可是上好的米酒!哼……”秦昊冷笑了一聲,閃著精光的眼睛仔細的掃射的堂屋的每一個角落,“上面有六副碗筷,抓到的有五個,漏掉了一個章則肯定也逃不遠,說不準人現在就藏在農莊內的某個角落裡,範霖你帶幾個人,裡裡外外再好好搜一遍。”
“是!”範霖拱手應下,提著佩刀轉身跑了出去。
如秦昊所料,章則的確還躲在農莊裡,事發的時候,他正倚在靠窗的高椅上小憩,昨晚上劉雄從莊外買回了三壇子陳釀,一聞就是好酒,大家夥沒忍住,就做了桌好菜就酒喝了起來。酒水濃烈,酒意上頭,幾個人連炕都爬不上去了,在堂屋裡東倒西歪的眯著,直到他聽到了外頭窸窸窣窣密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