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總覺得作這畫的人,想要詮釋的主題其實是死亡。一個是畫中女子的著裝,一個是我的直覺。”程安玖喃喃的說道。
容徹原本也覺得這畫風不同一般,至少在他看來,是具有某種難以言喻的顛覆性的,只是他並未像程安玖那般敏感地往死人的方向上想,畢竟,畫一個死去的人,並不吉利,這也不會是一般人會做的事。然而,經過程安玖這麼挑明後,他也越發認同了這個觀點,再仔細看這幅畫作時,死亡的氣息彷彿撲面而來,越發的濃烈了。
這會不會又是一起‘死亡藝術’?
心底升騰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再想到今日上午在林區看到命案受害者時的那幕帶有強烈沖擊性的畫面,容徹的心情便越發緊張低沉了。
“玖娘......”
“亦琛......”
二人異口同聲開口喚道。
“玖娘,你先說!”容徹微微舒展了下眉頭,摸了摸程安玖的小臉微笑道。
“我.....我想說的是,這幅畫的畫師,跟今日林區遇害的那個姑娘,或許有些幹系。”程安玖眨了眨眼,接著道:“假設這二者之間有些牽連,那麼,我們或許可以透過畫展入手,調查畫作出自何人之手,如果兇手習慣性為死者作畫,那麼今日林區的陳屍場面,或許也被他畫下來了。而這幅畫中的姑娘,說不準也已經遇害,我們得盡管透過這幅畫,找到畫中女子陳屍的地點。”
容徹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嚴肅的點了點頭,應道:“玖娘,你跟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不知道兇手是先畫圖再尋找合適的人選對號入座安排她以畫中人的死亡方式結束生命,亦或者是將受害者殺死後再臨畫陳屍場景的。假若是前者,那麼今日得到這幅畫的那個張姑娘,就有危險了。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咱們去給那張姑娘送畫的時候,順便好好打聽下這畫作是如何買來的,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得些線索。”
程安玖柔聲道好,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 ...
在遼東府城中心安樂坊的一處三進院落內,張夢瑤主僕也正在討論著今日長街上被撞之事。
小丫鬟豌豆一邊兒擰著帕子給剛剛用過了晚膳的主子擦嘴角,一邊喋喋的說道:“姑娘,您咋就放心將那畫給他們呢?萬一人家喜歡那畫作,拿走不還了,咱上哪兒找人去?也沒處可說道啊!”
張夢瑤拿過帕子仔細擦幹淨嘴角,翻了個白眼對豌豆道:“你傻不傻?他們的身份本姑娘不是知道麼?堂堂州府衙門的司職捕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還怕他們貪了我一幅畫?再說,你忘了咱們來遼東府幹嘛來了?哼,以後他們可都是要在爹爹手底下辦差的,平素他們要真敢借著捕役的身份欺負小老百姓們,以後有他們的掛落吃。”
聽主子分析完,豌豆這才笑嘻嘻的點點頭:“可不就是姑娘說的這樣?!奴婢真是昏了頭了,等高府尹八月份任期一到,就換咱老爺當遼東府的父母官,衙門裡的那些人,可不都得聽老爺差遣?”
“行了,咱自個兒心裡有數就成,出去別亂說話,爹為人處世一貫低調,可不興府中之人仗勢欺人那套。”張夢瑤挑著眉頭吩咐豌豆。
豌豆緊忙應下,又問主子今日可被那莽撞的捕快撞傷哪裡了?
張夢瑤神色一愣,腦中旋即浮現出範霖那張年輕陽光又俊朗的面孔來。想到他掌心握住自己肩膀時,她心間都忍不住悸動的滋味兒,她的臉又一次不自覺的爬上了一團紅雲。
“本姑娘又不是泥做的,哪能一撞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