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沒好意思告訴對方,自己的外出根本沒和任何人說。
但就是這沉默的一秒鐘,蜘蛛俠感知到了她的猶豫,於是問:“難道你也是偷偷跑出來的?”
“嗯?也?你也是嗎?”艾比蓋爾好奇地看他,“難道你是未成年人?”
“怎、怎麼會!”蜘蛛俠忽然慌亂起來,“我成年好多年了!”
少女被他逗笑了:“哦?也就是說,我現在抱著的,很有可能是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
“這麼說你就不害怕嗎……”兩個人離的很近,蜘蛛俠看著對方漂亮的面孔,小聲嘀咕了一句。
為了防止被邪神跟隨,紐約義警很好心地帶著艾比蓋爾圍著皇後區兜了大半圈,最後將她穩穩地放在了自家的視窗前。
另一邊,豎鋸的房間燈光昏暗,少女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爺爺已經睡下了。
她笑眯眯地對對方使用了噤聲手勢:“不要吵醒爺爺,被他發現會很慘的。”
各種意義上的慘。
蜘蛛俠表示知道了,然後揮揮手,叮囑道:“早點休息,希望下次我們見面,不是在危險的時候。”
“好,”艾比蓋爾點點頭,轉而又笑道,“不過有你在的話,就算是危急時刻也無所謂啊。”
聽到這句話,蜘蛛俠愣了一下,他的情緒忽然低落下來,隨後輕輕地說:“其實我也不是誰都能救下來的。”
說完,他轉身甩上兩股蛛絲,然後發力一扯,整個人沒入街道的樹叢中,一眨眼便消失了。
艾比蓋爾茫然地看著對方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到他了。
那晚之後,因為被邪神盯上了,艾比蓋爾幾天都過得小心翼翼。
下課後轉移到微積分教室之,少女縮在牆角看剛剛從社群醫院拿來的病例,上面詳盡地描述了關於爺爺的病情,後續治療的意向、病灶大小、以及之前靶向治療的成果,雖然沒有繼續發展,但也沒有什麼好轉的跡象。
她琢磨著自己手頭還剩多少善良,如果把這些盡數用於淨化爺爺的罪孽,那麼能不能將病情暫時控制住?
正想著,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艾比蓋爾轉過頭去,視線落入一雙明亮的深棕色眼睛裡。
“嗨,早上好,克萊默,”彼得彎起嘴角,“你在看什麼?”
少女嘆了口氣,將厚厚一疊資料遞過去:“叫我艾比就可以啦,我在看我爺爺的病例。”
彼得聞言,驚訝地接過,然後粗略地掃了一遍,臉上流露出遺憾的神情:“為什麼會這麼嚴重,沒有繼續治療嗎?還是……花銷問題?”
“都不是,其實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但是效果始終不好,只能保證癌細胞暫時不擴散,並不能痊癒……”艾比蓋爾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所以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爺爺的病情會惡化,所以每天都很害怕。”
趁著班裡人還沒到齊,彼得拍拍自己兄弟內德,讓對方讓開位置,然後他繞到前排來,坐到少女身邊。
“你的爸爸媽媽呢?他們對此沒有想法嗎?”
面對情緒低落的艾比蓋爾,彼得有些手足無措地問,他甚至想從書包裡拿出紙巾來,但很顯然,少女並不如他想的那樣脆弱。
艾比蓋爾搖搖頭,實話實說:“我沒有爸爸媽媽。”
彼得愣住了:“啊……抱歉。”
艾比蓋爾彎著眼睛:“沒關系啦,我沒有見過他們,所以也不傷心。”
說完,她指指講臺上已經開啟電腦的微積分老師:“上課吧。”
“我坐在這裡行嗎?”彼得小心翼翼地問。
艾比蓋爾點點頭:“當然啦,不會的問題我還要請教你呢。”
彼得看著看著她,臉忽然紅了,然後低下頭,用筆在試題上沙沙記錄著,裝作很專心的樣子。
少女看到對方的善良在日光充沛的上午仍然耀眼極了,如同一層金子似的鍍在他的周身,忍不住在心裡感嘆,彼得可真是個好人。
課上到一半,彼得翻開電腦敲了幾下,進入tube。
艾比蓋爾忍不住也看過去,只見首頁最大的一則影片欄的封面,停留在一道藍紅色的影子上,下面一句話寫著:他拎起了墜崖的校車!
影片簡介大概就是在說這個城市的守護者蜘蛛俠,在一次司機疲勞駕駛的事故中挽救了20名小學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