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均林帶著方家父子進來時,盛家諸人都下意識地朝著他們看去,房間裡寂靜了兩秒鐘後,盛均林的父親盛老二當先站了起來,沉聲喝道:“均林,他們是你帶來的?”
“這很明顯啊父親!”盛均林笑著說。
“你——”盛老二氣結,此時,其他盛家老一輩的幾個長輩也都站了起來,他們一個個的面沉如水,均都是臉色怒視著盛均林,“均林,你瘋了嗎?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能帶外人來?還是帶……”還是帶他們的老對頭方家人來。
盛老二緩了一口氣,冷冷對方誌儒和方子祺道:“二位,今天我們盛家不便招待二位,二位還請離開。”
“父親,方先生是我請來的,怎麼好讓他們再離開呢?”盛均林笑道。
“盛均林!”盛老二怒了,咬牙切齒的怒斥盛均林,其他幾個老者也是面色不善。
“父親,幾位叔伯,你們不必如此激動,今天這出戲,少了方先生可就不精彩了啊,所以,他們不能走呢。”
盛均林絲毫不在意盛父和幾位老者的怒火,他兀自笑著,請方誌儒和方子祺入坐。
方子祺一進來就四下打量,這是一間會議室,裝修精緻,環境清雅,角落和門口都擺放著綠植,中間是一個橢圓形的黑木會議桌,盛家眾人就圍坐在會議桌前。
而奇怪的是,盛家的幾個女眷竟也在此,其中就有盛嫣然的媽媽。
但是卻不見盛均艾和盛榮,還有盛嫣然也不在。
而盛嫣然的媽媽正站在對面的一個百葉窗前,那百葉窗之前是開著的,可是他們進來後,盛家一人上前將那百葉窗拉下來了。
有古怪!
方子祺眉頭擰起,歪頭問方誌儒,“爸,到底怎麼回事,您跟我說清楚。”
方誌儒道:“先別問,等著。”
“等著?等什麼?”方子祺眉頭擰的越發的緊了,“爸,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瞞著我,快跟我說清楚。”
方誌儒見兒子有些不悅,不由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道:“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我跟你爸爸合作了一下,成功後,半個盛家都是你們方家的。”盛均林笑眯眯的接過了話茬兒。
他的聲音不低,在偌大的會議裡擴散開,不僅是方子祺驚住了,盛家諸人也錯愕的瞪大了眼睛朝著盛均林這邊看來。
盛均林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後背靠在松軟厚實的椅背上,他態度散漫,笑容也漫不經心的,“大家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又不是不認識?”
“盛均林!”盛老二大吼一聲,拍案而起。
他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盛均林,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有胡說八道啊,我說的都是事實。”盛均林攤手,“不信你們問方先生?”
盛老二為首的一夥人都看向方誌儒,方誌儒輕笑一聲道:“哦,看來盛均林先生和諸位還沒有溝通好呢?說來也簡單,就是,盛均林先生和我聯手,控制了一部分盛家的産業,同時,他邀我來這裡,也是為了和盛家的當家人盛均艾先生簽一些檔案。”
“放肆!”盛老二大吼一聲,伸出食指怒指著盛均林和方誌儒二人。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盛均林,你也是盛家人,你怎麼能這麼害自己的家族呢?”盛大伯白發蒼蒼,眼眸渾濁,老態龍鐘,此刻整個人都在哆嗦,氣怒的不輕。
“盛家人?不,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是盛家人過。
從我十幾歲起,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私生子,永遠都是私生子,哪怕我做的再好,也永遠就是個私生子。
既然盛家看不起我,甚至,給我和我的兒子都造成了很深的心靈創傷和陰影,那麼,盛家迎接我們的報複,就是命中註定的,這一點,我以為在坐的叔伯們還有父親心裡明白。”
盛均林微笑著說道,語氣平淡的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似乎眼前發生的事情,在他心中毫無意義,整垮半個盛家,似乎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方誌儒欣賞著盛家諸人的表情,又對盛均林的表現暗暗咂舌,這個盛均林,可不如盛均艾那麼好對付啊,這個人可真狠。
一旁,方子祺依然眉頭緊鎖。
“來人,給我把他們都趕出去!”盛老二大喝一聲。
“來人,快來人!”他朝外大聲喝道,但是,外頭寂靜一片,並沒有人進來。
“父親,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會進來的,我既然這麼做了,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盛均林溫雅的笑著,十分得意的欣賞著他父親氣急敗壞的表情。
“老二,你生的好兒子啊!”老態龍鐘的盛大伯朝著盛父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