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年從沈府回去之後,並不是很高興,因為她覺得自己有些倒黴,本來是想借著沈侯爺做壽的機會多知道幾個美人兒的訊息。
哪知道,那沈府就沒去什麼美人兒,去的都是些挺著肚子的京官,這他哪敢衝上去問。
而沈府的下人吧,倒是有幾個姿色不錯的婢女,可是她被沈時卿警告了,又沒膽量去碰。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美人兒的畫像,他還使了不少銀子當好處,才讓沈時卿的那個婢女把他帶到了賣畫像的那裡,結果那畫師居然說,他也不認識這個美人。
只是在街上偶然看到了,覺得她很漂亮,這才畫下來的。
對了,當初那畫師是怎麼說的來著。
顧亦年坐在回去的馬車上,還能記起那畫師說起這畫上的美人兒的神情。
那畫師大概三四十歲,鬍子拉碴的,總是耷拉著眼皮,像是沒睡醒一樣,所以看起來眼睛很小。
但是一說起美人啊,那畫師瞬間就能提起精神,他覺得,這畫師和他倒是挺像的,不過他比那畫師英俊瀟灑多了。
那畫師說起第一次見到這畫上的美人兒的時候,是在街上,她說:“雖然只是偶然一見,但是美人兒穿著白色的裙子,氣質非凡,就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
“偶爾露出一截纖纖玉指,那真是白的晃人!”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又眯著眼,一臉懷念的樣子,一手在空中比劃著,說到:“還有那腰肢,纖細的如同三月的柳條,柔若無骨。”
“而最迷人的是那楚楚可憐,如同江南煙雨般柔弱的氣質,看人的時候,一雙美目就好像含著水霧,欲訴含情,只要看到的人都恨不得把她摟在懷中好生憐惜一番。”
他說完,又是忍不住的感慨:“當真是少見的美人,少見的美人啊!”
顧亦年一想起這個畫師的這些話就氣的心肝疼,因為他是想要知道這個美人兒的線索的,可是這畫師磨磨蹭蹭的說了半天,都是在感慨這個美人兒的美貌,至於,這個美人兒的線索,卻半點也沒有。
那這樣的訊息,他知道了有什麼用?反而只會讓他更加的撓心撓肺而已。
明明知道京城有這麼一個絕色美人,讓人一見難忘,他一聽那個畫師的描述就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就見到才好。
可是那美人就是太神秘了,他竟然半點訊息都打探不到。
所以,顧亦年一想起這些,又是氣悶,又是期待,最主要的是,還讓他生起了一股好勝心。
若說在別的方面,顧亦年不見得有什麼好勝心,但是在美人兒方面,他卻一定有。
既然京城有一個這麼漂亮,讓人一見就我見猶憐的美人兒,那他就是把整個京城翻過來,也得把這個美人兒找出來。
他就不信了,這京城還有他顧亦年找不到的美人!
而定王妃,從回到定王府,便直接去找了定王。
定王和定王妃這些年的關係一直都是相敬如冰,所謂的夫妻恩愛,鶼鰈情深,不過是定王特意傳出的流言,以紀念他和他心目中真正的妻子的一種方式而已。
至於定王妃,他既看不上眼,但是又因為他親自求的賜婚聖旨,而不得不讓她繼續坐著這個位置,所以他很多時候對她都是無視的。
而定王妃韋輕歡,或許,她在一開始嫁給定王的時候,還是抱了幾分少女懷春的心思的吧,只可惜,在她的孩子被活活摔死的時候,她便是對定王有再多的愛戀也只會全部轉化為恨意。
更何況,她對定王本來就談不上有多少愛意,外面傳說的那些定王和定王妃的美好故事於她而言,都不過是陌生的傳說而已。
在他的心中,她是那個不知廉恥,佔據了他王妃之位,佔據了他心愛的女子的名字的人。
可是在她的心中,他又何嘗不是那個讓她嚐盡一切苦楚,陰暗無恥的惡人呢?
所以在平時,除非是必要的場合,定王妃都是避著定王的,在她的眼中,他和她早就是仇人。
只是她的力量太過薄弱,而他的力量又太過強大,所以她寧願對他避而不見,她怕自己心中壓抑的恨意因為見到他多了,而無法控制的很好。
她怕被他發現,然後被他處理到。畢竟,他從來都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