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不像定王妃那麼歇斯底里,像個潑婦一樣,他依然保持著表面的平靜,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太多的起伏。
可就是這樣,反而讓顧呈越發的心裡沒底。
而周婉兒更是整個人都僵住了,只不過因為有顧呈護著,所所以才看不出來而已。
沈時卿其實也有些不明白,周婉兒為什麼要撒這種謊,雖然她沒有看到當時的情形是怎麼樣的,但是她稍稍想想也能明白,顧亦年即便真的要威脅她,也犯不著要用匕首吧。
一來,這裡本來就是定王府,二來,他和周婉兒本來在力量上就有懸殊。
所以,他還要用匕首威脅她做什麼?
而且,周婉兒後面那句話聽起來更假,她當時在百香園被原娟娟揭穿了真相之後,在那條昏暗巷子裡,如果不是顧璫的突然出現,她早就沒有清白了吧?
那個時候也沒見她說要去尋死,還不是當顧璫的外室當的好好的?
現在反倒說要用匕首自殺自證清白了,對於她這種厚顏無恥的程度,沈時卿只能表示歎為觀止。
顧呈連忙看向懷中的周婉兒,暗示性的問道:“婉兒,是不是當時情況太緊急,所以你記錯了?”
周婉兒垂下眼眸,哭訴道:“是世子爺把匕首搶過去之後,不小心傷到了自己,我聽到他尖叫,這才連忙把匕首搶過來,所以,王妃進來的時候才會看到我拿著匕首!”
她說的楚楚可憐,很是委屈,顧呈也連忙幫腔道:“皇嬸和那丫鬟進來的急,可能看錯了也是有的!”
他這麼說,擺明了就是偏袒周婉兒。
一時間,定王眸光冷冷,臉色陰沉,看向顧呈的目光冷漠了下來。
沈時卿卻看了眼定王妃,然後突然笑道:“我倒是覺得這事情一目瞭然,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好爭論的?”
定王聽到沈時卿這個不相干的人插話,而且語氣還滿是嘲諷的樣子,臉色有些不好看,很是不滿,但是目光落到她身邊那帶著淺淺笑容的顧離棠身上的時候,他到底把那一絲不滿給壓了下去。
雖然,他知道皇上一直對顧離棠很忌憚,所以,在宮宴上的時候,他會幫腔。
但是,顧離棠在京城這麼多年,身後又有太后,勢力肯定不可小覷,因此,他並不想單獨和他對上。
倒是顧呈,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沈時卿,眸光幽深。
他本就在之前和親的事情上和沈家結了仇,再加之,他手中又有王家,王家一直對沈家的皇商之位很是覬覦。
所以他和沈家也差不多已經是不可調和的死仇了。
其實,剛才他就想過,如果這事真和婉兒有關,那就給她找個替罪羊,交給定王叔。
而這些人裡,最好的替罪羊就是沈時卿。
如果可以借定王叔這把刀除去沈家,那他完全就是一舉兩得,既洗清了他和定王叔之間的裂縫,還能讓王家得到皇商之位。
只可惜,有顧嫣作證,沈時卿沒有在場。
不過現在麼,既然她自己要跳出來送死,那他倒是正好送她一程!
尋思到這裡,他冷笑這問道:“不知沈小姐有何高見?”
問完,沒等沈時卿回答,又笑道:“看沈小姐這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是知道什麼內情啊!”
他這話一出,定王便對沈時卿多了幾分打量。
他記得,前不久,沈家做壽宴,王妃好像是帶著亦年去了的,莫不是那個時候,他們和沈家結了仇?
所以沈家才用這種手段來報復?
沈時卿絲毫不懼定王打量的目光,依然唇角帶著淺笑,道:“二殿下不用刻意用這種話來混淆視聽,我剛才一直和嘉縣主在一起,可沒興趣去做這種事情。”
“哦?可是本王怎麼記得,你似乎和婉兒有些仇怨啊?”顧呈故作疑惑的問道。
周婉兒哪裡不知道顧呈的打算,因此連忙柔柔弱弱的說道:“都是我不好,不小心得罪了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