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徐夫人到前廳。」
她揉了揉太陽xue。「什麼時辰了?」
「就快午時了。」婢女回道。
於是,徐敏跟著對方來到前廳,只見廳內的主位上坐著審理正、副,連劉墉也在座,卻不見元禮的人影。
「千歲呢?」
審理正端起架子。「打從一早到現在,高闇府內大大小小官員皆來跟娘娘上香祭拜弔唁,只怕千歲今天都不克前來,自然由本官來審問。」
徐敏太瞭解他們此刻的眼神,見元禮不在場,一個個都擺起官威,似乎已經未審先判,非把她定罪不可……
「還不跪下!」審理副喝道。
徐敏目光不馴地瞪著坐在審理正旁邊的官員,當官的還真是同一張嘴臉,讓人惡心想吐,看來這些「怪物」已經等不及要虐她了。
審理正朝站在一旁聽候吩咐,兩名身材有些分量的嬤嬤說:「讓她跪下!」
「大人叫你跪下,就快點跪下!」兩名嬤嬤硬是將徐敏壓在地上,她的力氣比不過人家,不想皮肉受苦,只好照做。
審理正低哼一聲。「徐氏,本官再問你一次,昨天下午,為何會到後寢宮?」
「騎馬路過。」已經不再稱呼徐夫人,改叫徐氏了,徐敏在心中冷笑。
劉墉就是不喜歡她的眼神,太過直接尖銳,也不夠謙卑,更沒有身為妾媵該有的溫順姿態,王府的禮制規矩早晚會毀在她的手上,得徹底管教,讓她明白自己的身分才行。
「是不是你把娘娘推進池子裡的?」
「當然不是。」徐敏嬌斥一聲,別想把罪名賴在自己身上。
「本官倒認為你是專程到後寢宮,知道娘娘人在花園,身邊又沒有婢女在,所以乘機將她推進池子……」審理正拍了下座椅扶手。
「快點從實招來!」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徐敏無畏地直視他們。
審理副哼笑地說:「看來她是不肯招了。」
「或許給她一點苦頭吃,就會老老實實的招了。」劉墉意有所指地說。
聞言,徐敏一臉警戒地瞪著他們。「你們想做什麼?」
難道是打算動用私刑,來個屈打成招嗎?
「將徐氏重杖十大板!」審理正下令。
兩個嬤嬤將徐敏按趴在地上,讓她不禁大驚失色。「放開我!放開我!」
一名在審理所負責用刑的僕役拿了支長條狀的板子,朝徐敏的屁股打下去,痛得她叫出聲來,不過她馬上咬緊牙關,不許自己示弱,更不許自己掉半滴眼淚,比起從小到大經歷過的暴力行為,這真的算不了什麼,也絕不會低頭。
元禮,希望他快點來救她。
突然之間,她被冷水給潑醒,才知道自己暈過去了。
審理正斥喝一聲。「還不快招!」
「不是我……沒什麼好招的……」徐敏趴在地上,氣若遊絲地說。
「這可怎麼辦?」他偏頭問劉墉。
劉墉鄙夷地看著趴在地上,狀極狼狽的徐敏。
「那就再打十大板,就看她嘴硬到什麼時候?」
「再打!」審理正又下令了。
就算真的不幸gaeover了,她也不會開口求饒或屈服,說什麼都要保住最後一絲尊嚴,光榮的退場。
待徐敏再度暈厥過去,就被兩名嬤嬤抬回廂房,丟在床上,元禮因為忙著葬禮以及應付前來祭拜的官員,始終抽不出空,對於審理所發生的事自然也一無所知。
後寢宮——
直到前來祭拜弔唁的官員離去,已經是酉時了,靈堂內只剩下奕鹹和奶孃,以及王氏和江氏,還有生前服侍王妃的一幹婢女、丫鬟,全都穿著白色喪服,個個神情哀傷地跪在牌位前,不時傳來低泣聲。
「奶孃……」奕鹹又看了王氏和江氏一眼,趁沒有外人在,這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