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知道,這個要求很唐突。生怕花鑫拒絕,連忙說道:“明天一早我就送他走。”
“不行!”
果然不行啊。
溫煦沉默了片刻:“老闆,你答應過我,會幫我做一件事。”
花鑫被氣樂了:“這麼快就來跟我討債了?”
溫煦狠狠心:“是的。”
花鑫冷冰冰且惱怒的聲音傳來:“溫煦,這幾天我是不是給你點好臉,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愚蠢呢?”
“因為我不愚蠢。”
“現在你就在幹愚蠢的事!”
花鑫發脾氣,溫煦還是害怕的。但是他必須堅持:“老闆,有的時候幹點愚蠢的事,結果並不一定愚蠢。我只求這一次。”
此時,花鑫惱火地坐在床上,左思右想,也無法讓自己成為一個失信於人的家夥。即便想要狠狠罵一頓溫煦,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花鑫沒好氣地說:“帶回來可以,只能在一樓。如果被我看到他上樓,你們倆都死定了,明白嗎!?”
溫煦並沒有覺得開心,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花鑫保證,最後只能重重地“嗯”了一聲。
收好了電話,轉回頭走進了飯店。周谷城還趴在桌子上,捂著胃部,他快步走過去,說:“跟我走吧,今晚住我老闆家。”
周谷城勉強地笑了笑:“麻煩你了,小煦。”
溫煦買了單,扶著周谷城走出飯店,上了門口一輛計程車。他並沒有報出花鑫家的地址,而是將手機給了司機,說:‘師傅,到這個小區。”
司機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短發的小夥子靠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好心地問:“這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啊?前面不到五百米就是醫院。”
周谷城忙道:“不用不用,我這是老毛病,吃點藥睡一覺就好。”
司機笑著搖搖頭:“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愛護自己。等老了什麼毛病都找上嘍。”
溫煦沒有參與他們的交流,看著車窗外疾馳掠過的夜景,眼底難言悲傷無盡。
穿過夜燈繁華的街道,駛過一座座高聳的大廈,途中,溫煦一直保持著沉默,不與周谷城說話,但是他沒有推開依偎在身上的周谷城,還把外衣該在他的身上。
沉默,卻不是關懷。
計程車停在小區大門口,溫煦拍拍周谷城的肩膀:“該下車了。”
周谷城下了車,手還捂著胃,腰彎的很低。溫煦將自己的衣服重新披在他的肩上:“晚上涼,披著吧。”
周谷城點點頭,照舊靠在溫煦身上。
刷了門卡走進小區,沒多一會兒,周谷城就問:“你老闆很有錢吧?”
“老闆,不都是有錢人。”
“你怎麼住在他家裡?”周谷城狐疑地問。
溫煦也不隱瞞,直言:“我算是他生活助理,所以住在一起比較方便。”
“這不成保姆了嗎?也太委屈你了,一個月薪水多少啊?”
溫煦方才想起,這件事一直沒問過老闆。
“我又沒什麼文化,一個月也就幾千唄。”
溫煦扶著周谷城忽然拐了彎,然後開始翻找口袋裡的東西,看樣子很難再搭話了。不過,周谷城的心裡自有算計,看方才溫煦賣單那個架勢,他一定還有錢,而且是不少錢。
走到門口,溫煦很嚴肅地說:“老闆在院子裡養了兩條狗,叫起來很可怕的。等會走路的時候要快要輕,千萬別把狗吵醒了。”
別看周谷城在農村長大,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狗,特別是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