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毅利用楊俊引來了程雙林,並殺了他嫁禍給楊俊。楊俊一來因為誤信了錢毅害死程雙林愧疚,二來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清楚,所以跳樓自殺了。”
這個,算是相當大膽了吧?
可是,證據呢?不說證據,恐怕連根據都沒有。
溫煦往前蹭了蹭,睜大了眼睛瞧著花鑫。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坦誠堅定自若。整個人都因為這雙眼睛而變得明亮起來。
花鑫發現,溫煦一旦沒有了壓在心上的瑣事,就會變得積極又開朗,還有幾分可愛。
溫煦說:“楊俊偷了錢毅的東西,不管他有沒有告訴程雙林,錢毅發現東西是楊俊偷的,肯定要找他,找不到就會去找程雙林,因為他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那麼,楊俊偷來的那些東西,會不會給程雙林保管了?如果是你偷了東西交給我保管,我肯定帶著東西跑得遠遠的。”
花鑫哼哼笑道:“你換個人偷東西。”
“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溫煦真是非常認真地說,“如果程雙林帶著東西藏起來了,只要東西找不到,錢毅就不可能殺了他們。可是呢,錢毅抓住楊俊了,使了什麼法子,讓他把藏起來的程雙林叫到工地去見面,結果卻被錢毅抓個正著。於是……”
“停。”花鑫制止了溫煦的再分析,“你說得這些從邏輯上分析,是沒錯的。但是,你沒證據。想要說服我,就拿出確鑿的證據。”
“你都沒聽我把話說完啊。”
“花老闆,你是應該聽溫煦說下去。”
“吃你的東西吧!”花鑫斥了小七一句,又問溫煦,“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錢毅利用楊俊引出了程雙林,拿回自己的東西,殺人滅口,並將殺害程雙林的罪名嫁禍給楊俊,楊俊在雙重打擊下不堪重荷,跳樓自殺。所以,廖文文就開始預謀為楊、程二人報仇。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啊。”
不是?花鑫皺起了眉頭。
小七又拿起一個三明治:“你看,溫煦還有話要說。”
“shot up!”
溫煦坐直了腰板,據理力爭,“出事的那天晚上,廖文文報了警,她怎麼知道楊、程倆人出事了?又是怎麼知道在工地呢?還有一點,我們回到工地那一次,我看到廖文文手裡拿這個東西,警察就是根據那個東西確認了楊、程二人的具體位置。換句話說,廖文文透過那個東西確定了人在哪裡,隨後報警。但是這裡面有一個疑點。”
溫煦的這番話越聽越有趣,花鑫挑挑眉:“說說看,什麼疑點。”
“我算過時間。案件資料裡記錄了廖文文的具體報警時間,2013年12月12日01:05。這個時候,程雙林已經死了。如果廖文文手裡的東西很靈,為什麼報警時間那麼晚?”
花鑫苦惱地揉揉眉心,看起來真的是很無奈:“所以說啊,一定要多讀書。你這麼講,估計只有我能聽明白。”
溫煦慍怒道:“你夠了啊,這一上午你笑話我兩次了!”
花鑫一副無辜模樣:“說實話也不行?你看你,講了半天,把重點講得亂七八糟的。”
“你不是聽明白了嗎!”
“但是,很繞腦子啊。”
“所以?”
“還是要多讀書。”
“不說了!”溫煦臉通紅通紅的,轉身就要走。
花鑫笑得爽朗,抓住溫煦的胳膊,往回拉:“開玩笑呢,生什麼氣啊。繼續說繼續說。”
溫煦被他按著坐在沙發上,怎麼看都覺得老闆那一臉的笑都是不好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