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為難地蹙蹙眉,瞥了眼錢毅,繼而聲音壓的很低,說:“你可想好了,花老闆比我嫉惡如仇,他跟你談,可就不是今天這個條件了。”
“無妨。”
溫煦苦惱地抓抓頭發:“好吧,你等我電話吧。”說完,拿起包背好,對著錢毅禮貌地點點頭,轉身走到門口,開門。
站在外面的幾個保鏢見溫煦出來了,卻沒讓開路,繼續堵在門口,錢毅就說:“讓他走。”
溫煦抓著揹包帶,對幾個保鏢點頭微笑,鎮定自若地走向走廊盡頭,保鏢們的目光緊跟著他,溫煦照樣走得穩穩當當,不緊不慢,頗有大將風範。不到一分鐘到了拐彎的地方,看到了樓梯,他飛也似地跑了下去。
眾保鏢一起撇嘴——原來是個慫的。
溫煦一口氣跑出茶樓也沒停下來,跑了大概有三分鐘左右,才氣喘籲籲地扶著一棵樹休息。不是累的,是神經繃了太久,放鬆一下才覺得身心疲憊!
這時候,口袋裡的電話忽然響了,溫煦拿出一看,是老闆的來電。溫煦估摸著,從頭到尾的談話老闆都聽見了。
溫煦的臉上多了一點笑意,接聽電話,豈料,花鑫開口就罵:“你傻不傻啊?這時候跑出來還不趕緊找人多的地方藏著,錢毅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馬上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去接你。”
溫煦笑了笑:“沒事,我就等他來呢。他不來我才害怕。”
溫煦想的很明白,第一次交鋒錢毅不會上當,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畢竟,錢毅需要一點時間分析他所說的情況。當然了,他不認為錢毅是個笨蛋,相信在十分鐘內,錢毅就能明白自己的打算。畢竟,錢毅很快就發現暴露出來的問題太多了。
坐在包房裡的錢毅已經把保鏢都叫到跟前來,但是他一直都沒有開口,眉間皺起深深的紋絡,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有保鏢耐不住了,低聲問道:“錢總,那小子放著不管行嗎?”
“那小子不簡單。”
“不就是個私家偵探的助理嘛。”
錢毅聞言瞪了保鏢一眼:“一個偵探的助理用得起s.t. dupont?那是限量版鑽石雨,國內售價近五十萬。”
保鏢們紛紛咋舌,但也表示懷疑:“不可能吧,會不會是假的?”
“我的眼力還是很準的,的確是真貨。”錢毅沉著臉,想不明白這個疑問。
“錢總,那麼貴的東西未必是他的,您會不會多慮了。”
錢毅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轉而又想起溫煦的那句話:下一次見面,可就不是今天這個條件了。
媽的!那小子到底怎麼知道當晚的事?難道他真的找到了那個人?
想到這裡,錢毅忽然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
當時,溫煦只是提到“案發現場對面的大樓,一次閃光。”他卻回答“好,既然你有人證就去警局告發我吧。”
多麼明顯的不打自招。
“馬上把人抓住!”錢毅迫不及待地要找回優勢,情急之下把四個保鏢都放出去了。
而此時,溫煦還在樹下跟花鑫商量:“我跟他說我身後還有個老闆,他肯定懷疑是你教我這麼說的,那如果他看到我走了之後馬上跟你見面,就是不打自招了嘛。反正我戴著手環呢,跑不出你的五指山啊。”
下一秒,花鑫惱怒的聲音傳來:“溫煦!我是你老闆,你就要聽我的,現在馬上到人多的地方去,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離開。聽見了沒有?”
“但是……”
“沒有但是,馬上去!”
花鑫發脾氣的時候,溫煦才真是一隻小綿羊。雖然不甘心啊,但是還要聽老闆的話,到處找人多的地方。
也是湊巧了,在馬路對面一家商鋪前圍了很多人,貌似是出了什麼事,溫煦說:“我找到人多的地方了,這就去行了吧。”
“我去接你。”花鑫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溫煦無奈地走過斑馬線,距離人群還有五六步的時候,聽到一個中年婦女在喊:“這幾天就是她們挨家偷東西,今天被我抓住了。年紀輕輕不學好,家裡是怎麼教育的?”
哦哦,原來是抓到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