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璐不耐地說:“這案子你們三個人辦不了!如果今晚不是我們部湊巧在市區辦事,就溫煦那半個廢物能保得住誰?”
“我對他有信心,對支援部也有信心。”
姜璐開始瞪眼睛,瞪的更大些。
花鑫連忙舉起手,安撫道:“放鬆點,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這時候,手掌心的一道傷口明晃晃地暴露在姜璐面前。
“你受傷了?”姜璐壓根沒聽清花鑫說什麼,只在意那道橫貫整個手掌的傷口,下意識地握住花鑫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副手套,小心翼翼地擦著。
“別亂動,流了這多血還說沒事?”
看著姜璐如此緊張又小心翼翼的樣子,花鑫有些尷尬,這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其實,姜璐自己很清楚,現在的行為在數小時後會讓她非常後悔。事實上,這一年多來,每次見到花鑫她都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尷尬事,可她當真忍不住。
兩個人究竟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姜璐想了一年多都沒想清楚。三年前,他們還很曖昧,而讓她認定了這個男人,是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再強也是需要人疼的。
她開始刻意接近花鑫,做一些普通朋友不會做的事,花鑫沒有拒絕她,很快,總部裡有人偷偷議論:姜部長和花鑫遲早是一對兒。她自己也這樣認為。身為一個女人,她有自己的矜持和驕傲,耐心地等著花鑫先告白,可得等來的卻是花鑫外出辦案的訊息。沒關系,她可以等。沒想到,一等就等了兩年。
兩年後的花鑫仍然溫柔風趣,對任何人的態度都沒有改變,唯獨對她……
看著傷口上的血漬被一點點擦去,姜璐的聲音終於軟了下來:“你總說……再強也需要人疼的。”
花鑫愣了愣……
“謝謝。”花鑫再度笑了出來,淡淡的笑容親切卻不親密,他按住那隻擦傷口的手套,握在掌心裡,很自然地脫離了姜璐雙手的範圍。
這個舉動很合適,雖然拒絕了姜璐的好意,卻留下她的手套。
姜璐的臉紅了。
“先去找趙煒的屍體吧,找到了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你很急嗎?”姜璐不解地問。
“現在情況不明,早一點找到都放心嘛。”說著,順勢邁出一步,錯開了姜璐的目光,“注意安全啊。”
就這樣,花鑫帶著姜璐的一隻手套,把人趕了出去。
他和姜璐的交流溫煦從頭看到尾,各種賭心啊,不爽啊,都在花鑫走近的時候被隱藏起來。可是,溫煦還不會在老闆面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人剛走到跟前,就把腦袋扭到了一邊。
花鑫越過溫煦,到了黎月夕面前,坐在他身邊打量了幾眼:“你是現在跟我說,還是等他手術完了再說?”
黎月夕頭也不抬地回答:“我想等他。”
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結果,花鑫從口袋裡拿出一隻手環,直接戴在了黎月夕的手腕上,不等他提問,冷聲道:“除了我沒人能摘下來。”
黎月夕意識到手環是什麼了,他刻意看了溫煦,後者說:“我也有的。”
如此,黎月夕才接受了手環。
花鑫站起身來,對溫煦說:“我上來的時候跟老副打過照面,走吧,他在下面等我們呢。”
難怪他拿出個手環,原來是副會長給的。想到這裡,溫煦跟著花鑫離開手術室門口。
醫療所共有三層,途經之地只看到一些護士和醫生,並沒看到監理會的其他成員。
跟普通醫院一樣,這裡充滿了藥水的氣味,讓溫煦想起了遠在他鄉的奶奶。
對了,上次通電話的時候小英說要來看看他的,估計就是這兩天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陪他們轉轉。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溫煦下意識地跟著花鑫一同停下了腳步。他們面前是掛著“所長辦公室”牌子的房門,花鑫直接推開,只見副會長一臉嚴肅地坐在裡面。
溫煦有些緊張,跟在花鑫身後走進去,規規矩矩問好:“副會長,晚上好。”
“晚上好,溫煦。”副會長回了禮,臉上也不見有什麼變化。他指了指面前的沙發,讓花鑫和溫煦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