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現在,我們的條件夠了,但是線索不夠。這就等於沒有前提,所以,我是不會費腦筋想一個沒有前提的謎團的。”
聽過花鑫的心裡話,溫煦有些沮喪。又或許是那把鑰匙的原因,本以為回來就會發現線索的期盼不但沒有成真,反而又多了一件無法解釋的事。這真的很容易讓人感到沮喪。
花鑫也沒去安慰溫煦,只是幫他把拿出來的包袱包好,再放回櫃子裡。收拾妥當之後,溫煦看了看腕錶,有些擔心地說:“再不走就來不及趕在天黑前下山了。”
花鑫知道他說的是上山看沒煙坳的事,當即起身,說:“現在就走。”
溫煦把屋門和院門鎖好,帶著花鑫穿過幾戶人家,朝著山腳進發。他們的腳步漸漸遠離了南家村,就在這時候,從灰白色的牆院後面走出一個年輕的女孩兒來。
她倚牆而立,面色粉嫩,五官清秀。只是看向遠處的眼睛冷冷的,充滿了恨意。
——
沒煙坳處於鎏南山山腹一帶,從南家村出發以溫煦的腳程來算要走兩個多小時才能到,但是現在他們很難在預定時間裡達到沒煙坳,因為花鑫不擅長爬山路,腳上穿得還是雙皮鞋。
來的匆忙,也顧不上裝備這些東西了。不過,花鑫表示完全可以跟得上溫煦的速度。一開始,他還有心情心上一下鎏南山美麗的風景,漸漸的就有些吃力了,路程剛剛走了一半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其實,不是因為他體力不行,而是腳上的鞋不給力。
花鑫抱怨道:“好幾萬的鞋居然這麼不舒服,回家扔了。”
“敗家!”溫煦斥道,“啥鞋走啥路,你這是爬山的鞋嗎?”
“這麼貴難道不應該是全功能型嗎?”
“哈,你還知道貴啊?”
花鑫怏怏地撓撓鼻子,嘀咕著:“回家要買一批登山鞋!”
是的,花鑫買東西不是一件件,而是一批批,這讓溫煦一直很難理解。可想想自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老闆能穿著皮鞋爬到這裡,當真是不容易,也是有點難為他了。
想到這裡,溫煦也不管環境髒不髒,一屁股坐在花鑫腳下,把他的鞋子托起來放在腿上,就勢解開了鞋帶。
花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腳,只聽溫煦說:“別亂動。”
花鑫難得臉紅一回,尷尬地說:“溫煦,走了半天腳出汗了。”
溫煦聞言噗嗤一聲:“你以為我要幹嘛?就是給你鬆鬆鞋帶而已。”
花鑫訕訕地咳嗽兩聲,臉扭到一邊,故作感慨地說:“這裡的風景真好看啊。”
“秋天是好看,其實夏天也不錯,就是冬天太冷,晚上基本沒人敢上山。”
耿直的溫煦還看不出來花鑫被他噎的面色異常,認認真真地給他的鞋子鬆了鞋帶,又把自己的鞋帶也鬆了鬆,隨即準備起身繼續趕路。
忽然,溫煦聽見了遠處有車輛行駛的聲音,眉間微微一皺:“車聲?”
花鑫說:“一直都有,你沒聽見嗎?”
溫煦茫然地搖搖頭:“我沒留意。不對啊,這裡怎麼會有車聲呢?你等我一下。”說著,溫煦改變了前進的方向,朝著北面走去。
花鑫也從石頭上站起身來,跟上溫煦的腳步。倆人大概走了五十多米,溫煦手腳麻利地爬上一個山坡,而花鑫只能站在下面看著他。
遠遠地望去,平坦的柏油馬路彎彎曲曲綿延在山體之間,就像一條條被隨意鋪下的灰白色帶子,連線著一個又一個山洞遂道,隧道之多足有十幾個。溫煦的心裡隱隱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老闆,我拉你上來。”說著,溫煦轉身朝下面伸出手,花鑫握住他的手借力,也爬上了山坡。
事實上,花鑫對大自然這玩意兒並沒什麼興趣,盡管眼前的景色如詩如畫,他還是很想說:要不是為了調查線索,我絕對不會跑這裡來喝西北風!
溫煦自然不知道老闆的心思,手指向遠方,說:“ 你看那邊,左邊數第三個山洞遂道。”
“怎麼了?”花鑫問道。
溫煦說:“沒煙坳就在那邊,如果沒有那個隧道口,我們再往裡走兩千多米大概就到了。”
就此,花鑫明白了溫煦的擔憂,說道:“怎麼回事?被炸成遂道了?”
溫煦面色沉重地說:“應該是。山這邊一個隧道入口,山那邊肯定有出口,否則就是死衚衕了。可這樣一來,沒煙坳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