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杜忠波和小七同時看向站在門口的錢文東。
錢文東忙道:“想問什麼盡管說,我絕對不會有半點隱瞞。”
杜忠波挑挑眉:“你忽然這麼配合,我很不適應啊。”
杜忠波在笑,錢文東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他仍然看著黎月夕,眼睛裡有著濃濃的愧疚。
“不要耽誤時間了。”小七低著頭整理資料,隨便催促道。
錢文東尷尬地收回落在黎月夕身上的目光,看向了病床上的杜忠波:“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孫洲經常跟哪幾個人在一起行動?”杜忠波開門見山地問。
錢文東慢慢地走到小七身邊,坐在一把沒人的椅子上,他垂眸想了想,才說:“一共四個人,孫洲算是組長。其餘三個人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們還有其他什麼身份。”
“見過吧?能做模擬畫像嗎?”
“當然。”錢文東爽快地說。
小七晃了晃脖子,臉上表情微微有些痛苦,他抱怨道:“盡快,我的頸椎病犯了,真要命。”
小七驚訝地問:“你能做模擬畫像?”
“我只是動動手指而已。”說著,小七開啟電腦裡一個程式,“描述一下第一個人。”
錢文東邊回憶著邊說:“四十出頭,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體重約在八十公斤吧,有點禿頂……單眼皮、八字眉、右邊臉上的法令紋很深,左邊就淺一點。鼻樑有點塌,鼻頭上的肉很多。看上去就是個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執行中的軟體自動收錄錢文東的一言一字,隨著他的描述,電腦螢幕上逐漸出現一個全息全身人像,還有一張卡在肩膀上的頭像。”
看到幾乎百分之九十的還原度,錢文東目瞪口呆。
——
飛機徐徐落在跑道上,不消片刻,溫煦和花鑫走下了飛機。他們並沒有帶什麼行李,很快就離開了機場。
時間是晚上九點半,溫煦想,現在並不適合去醫院探望奶奶,莫不如找個地方住下,先跟英子聯系聯系,明天一早再去醫院。
花鑫找到了計程車站,站在長長的隊伍後面等著上車。間隙,他給小七打了電話,詢問那邊的緊張如何。小七似乎很忙,拒接了他的電話後發一條語音微信——過會打給你。
花鑫咂了咂舌,說:“估計那邊進展的很順利。”
“那就等著吧。”溫煦說,“先找個地方住下,我記得這裡有個五星級酒店。”
花鑫探頭出去看了眼前面長長的隊伍,不耐煩地說:“等輪到我們天都亮了。”
“沒辦法啊,等著吧。走出去根本找不到車的。”
花鑫開始抖腿了,看樣子簡直不耐煩到家。
溫煦抿著嘴,伸手順順他的背脊:“別著急了。你去那邊坐會兒,我來排隊。”他指著隊伍外面的一排欄杆,說。
那欄杆雖然又硬又冷,但是能坐一坐也是好的。花鑫卻又靠近了一點溫煦,懶洋洋地說:“這裡很好。”言罷,下顎搭在溫煦的肩膀上。
胸膛裡忽然被塞得滿滿的,有什麼東西就要溢了出來。溫煦剋制著這份激動,卻無法忽略傾灑在耳邊灼熱的呼吸。
夜間的計程車站人滿為患,昏黃的燈模糊了視線。人群中,溫煦偷偷踮起腳,讓自己高一點,讓老闆靠的更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