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死得冤枉啊,死的慘啊。你們t的沒一個好東西,殺了我兒子。償命,給我兒子償命!
——喪良心啊你們,好好的一個人讓你們給耽誤了。
溫煦沒有邁動腳步,看著那些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人,想起了自己被趕出南家村那一晚的事……
這是在了什麼孽啊!
有娘生沒娘教的小畜生!
早知道他這樣,當年就不該救他。
對,讓他跟他那個瘋媽一起燒死得了。
滾,滾出去。以後再也別回來!
滾出去。滾出去!
沒有等到溫煦跟上來,花鑫回頭一看,發現溫煦面色蒼白,眼神悲傷。花鑫趕忙走到他身邊,低下頭細看他的眼睛。
“溫煦,怎麼了?”
溫煦嚥了嚥唾沫,勉強地笑了笑:“沒,沒事。”
“還說沒事?臉上都沒血色了。”花鑫擔心地握住他的手,“怎麼這麼涼?”
溫煦把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出來,眯起眼睛笑著:“真沒事,走吧,杜忠波還等著我們呢。”
在花鑫看來,溫煦口中的“沒事”就是在敷衍自己。他不知道溫煦究竟怎麼了,但是他可以肯定,溫煦的變化是看到那些醫鬧後發生的。
“溫煦,你以前……”
“快走吧,別讓杜忠波等著了。”溫煦不想提起以前,低下頭拉著花鑫尋找能突破人群的缺口。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大喊了一聲:“鬧什麼鬧!?”
溫煦聞聲抬頭看去,看到了杜忠波一臉厭煩地站在最高的臺階上,面色陰冷,低著頭怒視著下面哭天喊地的一群人。
杜忠波一嗓子鎮住了幾十人,第二聲可就沒這底氣了。他朝旁邊一伸手,馬上有人遞來一個擴音喇叭,杜忠波接過來餵了兩聲。就對下面的人喊道:“你們要是對醫院有意見可以找他們領導談,不相信他們領導可以找律師直接起訴。不過我告訴你們,在給汪厲做手術的時候,全程都有監控錄影。醫生們有沒有翫忽職守,看了就知道。”
在下面哭喊的人中嗓門最大的就是汪厲的母親,她一下子跳起來指著杜忠波罵道:“你算老幾?”
杜忠波毫不避諱地說:“我是省局下屬刑偵大隊總隊長,我姓杜。汪厲的案子有我們刑偵隊偵破。”言罷,他走下臺階,走到了汪厲目前面前。
汪母眼睛通紅,眼淚還掛在臉上。她怒氣沖沖地瞪著杜忠波,好像要一口吞了他似的,說:“我兒子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活著!你們知道他是hiv患者就不肯搶救了。他被傳染了那種病毒已經很可憐了,還遇到一幫沒醫德的王八蛋,我要給我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杜忠波放下了擴音喇叭,伸手抓住汪母的胳膊,“大姨,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但是有些情況你並不瞭解。”
“我當然不瞭解。這家醫院就是黑心醫院!”
“大姨!”杜忠波當即喝了一聲,隨即吐出一口氣,在汪母耳邊說了幾句話。
花鑫和溫煦還站在外圍,只能看到杜忠波和汪厲的母親耳語了幾句。花鑫還想著,杜忠波插手了醫鬧的事,估計一時半會脫不了身了。沒成想,汪厲的母親居然招呼她的人趕緊走,趕緊離開。
溫煦驚訝的不得了,問道:“老闆,杜忠波說了什麼?”
花鑫搖搖頭。
溫煦的表情有些凝重:“我怎麼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呢?”
“真巧,我也是這麼想的。”
圍在樓門口的幾十人如雲消霧散,陸續離開。杜忠波透過來來往往的人群,看到了花鑫和溫煦,便走了過去。
溫煦忍不住當即就問:“你剛才跟汪厲的母親說了什麼?他們怎麼走得這麼痛快?”
杜忠波苦笑了一聲,回道:“今天早上七點,一部分屍檢結果出來了。汪厲不是死於刀傷。”
“不是?”溫煦瞪大了眼睛,“那也不可能真的是醫生不管啊。”
杜忠波搖搖頭:“跟醫生沒關系。汪厲真正的死因是慢性中毒。”
汪厲死於慢性中毒的訊息,把所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等花鑫緩過神來便是嘆息著想:剛才我家助理說什麼來著?
——我怎麼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