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夕冷淡地回答:“你把害死我爸媽的罪魁禍首活埋了。”
話音剛落,不止boss,車裡所有人都為此一驚。黎月夕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又新增了一句,“因為他騙了你,要殺花鑫。”
現任boss活埋前任boss的事,在雙弧也只是少部分人知道,而知道的人基本都在車裡了。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現任boss非常信任的,絕對不會走漏風聲的。可是這個被他們認為絕對不會洩露的重大事件,被一個人質雲淡風輕地說了出來,效果可想而知。
下一秒,boss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槍,槍口頂在黎月夕的額頭上:“你是怎麼知道的?別跟我玩挑撥離間這一套,我的人我信得過。”
這時候,綁架了黎月夕的那個男人忽然想起件事來,忙說:“boss,我在他身上搜到一塊表。”說著把那塊表遞了過去。
boss一手拿槍頂著黎月夕,一手接過手錶,垂眼仔細看了看。
表盤從外向內共有四個圈,每一圈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數字,而最裡面的圈裡,顯示著數字時間——10:58:50:
第三圈顯示的也是數字——00:01:10……00:01:09……00:01:08
同一時間軌道上。
——商圈半成品大樓內,花鑫和杜忠波順著gps到了五樓,由一堵堵牆分割出來的房間,乍一看錯綜複雜。滿是灰塵垃圾的地面上可辨認出有清晰的腳印,二人順著腳印一直找到某個角落裡。距離他們約有二十米的地方,出現一塊又大又髒的帆布,帆布中間鼓起來,似乎還有些微動。
——溫煦緊盯著前方崎嶇不平的土路,告訴司機:“一百米後左拐就是出口。”
——花鑫和杜忠波小心翼翼地靠近帆布,相互確認了眼神,一起抓住帆布一角,同時發力,將帆布完全掀了起來,帆布下面的人明晃晃地暴露在他們眼裡。二人瞬時瞪大了眼睛!
——boss把奇怪的表舉到眼前,質問黎月夕:“你的表為什麼是倒計時,你跟誰……”
就在boss逼問黎月夕的時候,手錶第四圈數字時間跳動到了11:00,第三圈數字——00:00:00
砰的一聲巨響!一輛灰色的轎車忽然從路邊印個隱蔽的出口沖出來,狠狠地撞在了黑色商務車上,商務車的車體被迫橫向滑動,左側兩個車輪已經騰空,帶起陣陣塵土,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商務車司機手腳並用!這個人的車技非常出色,換做其他車輛被狠狠撞這麼一下,不是翻車就是要撞到隔離帶上,可是在他的操作下,懸起的車輪重重砸在地面上,車體跑了兩個s就穩住了方向,加快速度向前駛去。
boss手裡還拿槍,身邊靠窗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在商圈的空樓內,杜忠波的眼睛瞪得溜圓,看著帆布下面的人脫口叫道:“月夕!”
靠近三高公路的機動車道上,黑色商務車疲於奔命,boss顧不上被撞痛的腦袋,痛罵了一聲:“王八蛋!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眾人紛紛回頭去看,只見緊跟在灰色轎車後面的還有一輛白色的suv,兩輛車開始以夾擊的方式緊追上來。
溫煦坐在灰色轎車裡,剛才猛烈的撞擊讓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指著前面的黑色商務車說道:“咬死了!”
而被追擊的商務車裡,兩個人上前護著boss,紛紛把手槍掏了出來。boss按住其中一個人,大聲說道:“不能在這裡開槍。去後面,放障礙物。”
蟒蛇男跌跌撞撞地朝著後面移動,嘴裡不停地罵著:“溫煦那個小癟三,一早殺了他就好了。”
“夠了!動作快點。”一組的男人暴躁的打斷同夥的牢騷,轉回頭來,用手護著boss的頭,“boss,我們回去再做新的計劃。”
寬敞的機動車道上,三輛車忽遠忽近,一方死命追捕,一方拼命逃跑。灰色轎車與商務車幾度頭尾相連,溫煦倆眼通紅盯著商務車的尾巴。
boss揪住下屬的衣領,惱怒地問道:“你們怎麼讓黎月夕跑了!?”
“都是溫煦搞的鬼!”下屬不是想要推卸責任,實實在在是輸在了溫煦的手裡。
“溫煦?”蜂窩煤一般的空樓裡,花鑫驚訝地看著從對面牆後緩緩走出來的人,下意識地叫了他的名字。
杜忠波抱著還在昏迷中的黎月夕,同樣看到了溫煦。很是納悶地問:“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話音剛落,他忽地用手裡的槍對準了溫煦,好像面對著可怕的敵人一般,大喝道:“站住,你不是溫煦。”
花鑫沒有舉槍,而是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停下裡的“溫煦”——花白的頭發,陰冷的表情,還有那隻右手。媽的,那是假肢!
花鑫的眼球發熱,杜忠波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本已站住的“溫煦”忽然動了,像一道影子似的奔到花鑫面前,高高揚起左手,照著花鑫的臉狠狠扇了下去。
啪!
花鑫被扇的一個踉蹌,嘴裡頓時充滿了血腥味。